藏在山上還好,若是藏在海底,那就有些棘手了,這海晏秘境不小,海底更是深不可測、變化多端,下海翻找,那可不翻到天荒地老去?
伏青骨餘光飄向白虺,動起了腦筋,既然跟來了,不用白不用。
白虺毫無所覺,他眼珠子一瞥,問道:「你找它作甚?」
他醋勁兒過去,也清楚妖道連他都看不上,不至於看上這雷鰻獸,三郎在妖市撫琴造勢,定是為了方便潛入艷妖樓找這雷鰻獸,且這餿主意,一看就是那死狐狸出的。
只有他才這麼缺德。
「席玉想找它打聽一隻妖獸的蹤跡。」
「誰?」
「犀渠。」
白虺好奇,「找它作甚?」
伏青骨不想他牽涉太深,便半遮半掩道:「想向它打聽一些消息。」
好歹與妖道相處這麼久,白虺一聽便知道她沒有說老實話,心頭不禁有些難受。難道拆丹解契後,就一點情分,一點信任也沒有了麼?
伏青骨見他悶著不說話,另挑話頭問道:「你不是受封飛升了?怎會在妖市?」
白虺不想說。
伏青骨木著臉問:「難不成剛上天就闖禍,然後逃至此處的吧?」
白虺驚訝地看著她,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
還能怎麼知道?這四腳蛇做賊心虛的表情,她見得還少?真是能力有多大,禍就闖多大,它這才受封多久?
伏青骨想起方才那場面,問道:「那些魚就是懲罰?」
「嗯。」既然瞞不過,那就不瞞了,白虺說道:「只要我一入水,水裡的魚就會啄食我的靈力。」
本以為在這海晏圖中,神罰不會起效,誰知剛入水便被魚群圍攻了,龍鱗差點被啄掉。
對於龍而言,這懲罰不可謂不小,伏青骨既無奈又好奇地問道:「你都幹什麼了?」
白虺哀怨地望著她。
伏青骨莫名其妙,「看我幹什麼?」
「還不都是你。」
「這又與我何干?」
白虺道:「你可還記得青陽君?」
「記得。」伏青骨心頭湧起不好的預感,問道「你授封地了麼?」
白虺點頭,目光變得越發委屈。
伏青骨揉了揉抽痛的額角,「別告訴我你的封地便是神墟旁那大壑。」
白虺點頭如搗蒜,「我受封誥後,便被派去鎮守大壑,說是為先前在藥王谷渡劫之時,引天雷炸了大壑震垮靈宮贖罪。」
震垮靈宮?
這還真是自己的鍋。
「所以你就跑了?」
「本來沒跑,後來遇到司雷使,和他打了一架,又將神墟給炸了,這才跑的。」
「司雷使?」伏青骨怔道:「怎麼又扯上他了?」
白虺憤然道:「他一見到我,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這我能忍?」
伏青骨心頭再次升起不好的預感,「無緣無故他打你作甚?」
白虺沉聲道:「……在荒劍山、藥王谷和劍閣,布雷降罰的都是他。」
伏青骨腦海里浮起四個字:冤家路窄!
第143章 就要賴著
「那你就這麼跑了?」
「我不跑,難不成等他鎖我三百年。」
這半個月,妖道都快將他拋之腦後了,三百年足夠她將自己忘得乾乾淨淨。
他才不干。
白虺皺眉對伏青骨抱怨道:「我不喜歡當龍君,還不如當妖獸來得自在。」
「你當這龍君是想當就能當,想不當就能不當的?施神罰便是為了逼你回去。」
「我不回去。」
當龍君有什麼好,規矩大,束縛多,被欺負還沒人幫他,只能忍氣吞聲,還不如待在妖道身邊。
伏青骨深吸一口氣,忍下想揍人的衝動,耐心勸道:「青陽神族雖隕落,其神力卻綿綿不息,庇佑四方。能入其族下,是多少人求之不得之事,你只要熬過這三百年,前途自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