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虺與青陽一族之機緣,在她初探神墟之時,恐怕已經結下了。
鎮守大壑,看似是對白虺的懲罰,實則是對其之試煉與打磨。
飛升成龍,也並非修行之終點,而是另一個起點。
「你蘊天地造化而生,既有這份靈性,又有此番機緣,為何不好好珍惜?」
「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白虺氣悶道:「這是你替我選的。」
「我只是解開了你我之間的靈契,接受封誥飛升成龍,是你自己的選擇。」
若非心甘情願,又如何能得道飛升?
「既已選擇,便堅持走下去,怎能遇到挫折便半途而廢?」
白虺耍無賴,「是你不要我了,我沒有去處,才只能接受封誥,成為龍君。」
伏青骨譏諷道:「難道在遇到我之前,你也無去處?沒遇到我,你就不修煉,不想飛升成龍了?那你在荒劍山幹什麼?」
白虺無言以對,許久後才低聲道:「我後悔了。我想和你在一起,跟你分開後,我時時刻刻都在想你。」
伏青骨心頭微微一顫,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我本不是當龍君的料,也沒有那個資質。」
白虺望著伏青骨,眼神熱烈真摯,「在荒劍山,若不是遇到你,我早就渡劫失敗,不死在天雷之下,也會被打回原型。」
「是你教導我、點撥我,讓我明白道理、領悟世情,也是你替我療傷,將靈力都給了我,這才使我成龍。」
他拉起伏青骨的手,伏青骨抽開,又被他拽回去,緊緊握住。
「這龍君之身份,與其說是上天給我的封誥,不如說是你對我的賜予。」
他將伏青骨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可憐道:「你欠我的已經還清,可我還欠著你的,你說你我因果已了,可我入大壑受懲罰,便是因果之延續,它了不了,也不能了。從你我相遇之時,我們就註定要糾纏一生一世,你不能不要我。」
伏青骨看著被他緊緊拽住的手,又抬頭盯著他的雙眸,板起臉道:「這番說辭跟誰學的?」
「……」白虺表情一僵,隨後泄氣道:「小白話本里看來的。」
伏青骨一時不知該感嘆小白獨特之癖好,還是感嘆於白虺之敢看敢學敢說。
反正都說出口了,白虺也不要臉了,什麼自尊、什麼驕傲,統統都被他踹到了九霄雲外。
他將伏青骨的手挪到自己心臟的位置,認真道:「話本里教人要與情人說真心話,這便是我的真心話。」
妖道強行與他解契,使他深受打擊,他躲在海里等她來找,可她卻始終都沒追來,這讓他自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他一邊怨她狠心無情,一邊又想起她對他的好,內心煎熬得很,本想回去找她,卻拉不下臉,更害怕再被她拒絕。
他本想接受封誥,如她所願去當那高高在上的龍君,往後再見一定要給她臉色,讓她看看自己風光的模樣,後悔自己將他趕走。
可真當上龍君後,卻發現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先不論自己風光與否,被派去大壑後,整日魂不守舍。
一會兒怨她,一會兒恨她,一會兒又猜想沒了他,她跟那死狐狸會過得如何自在逍遙……
可想得最多的,還是他和她相依相伴的日子。
他們之間有過生死之斗,也有過生死相托,和她共享一顆內丹、神法共通、五識同感,生死一命。
世界上再也不會有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人,也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伏青骨。
他將那雲階來回爬了幾十遍,在大夢浮生橋上走了幾百個來回,伏青骨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在腦海中卻越發清晰。
靈宮那主持怕橋被他給踩塌,便告訴他,有在橋上來回磨鞋底的這會子功夫,早就找到心上人了。
此言令他恍然大悟,於是決定去找伏青骨。
他前去請告青陽府君,卻被告知,一旦接任大壑水君之職,鎮守神墟,便不得再擅離職守,干預人間之事。
那死老頭,不放他走便罷,還下命他督造靈宮還債。
白虺這才驚覺,往後除非妖道主動來找自己,否則此生,自己恐怕與她再無相見之時。
可妖道會來找他嗎?顯然是不會的,她總是那麼狠心。
於是,他決定偷偷溜去再見她一面,若她還趕自己走,那他便死心,與她一刀兩斷,安分的當自己的水君,鎮守神墟。
若她也捨不得自己,那這水君不當也罷,大不了被貶回妖獸,最多打回原型,只要她點頭,那他就什麼也不怕。
可剛出大壑,便撞上了司雷使。
司雷使早聽說人界二害之一飛升,一直想來會會,卻因上次炸了神墟,震垮靈宮而不敢來大壑。
這日也是正好聽令,前去東海施雷降劫,返程時途經此地,所以想來望望,誰知便與那禍害對個正著。
二人相看兩厭,又都是暴脾氣,沒說幾句便打了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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