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封誥。」
伏青骨眼底泛起一絲漣漪,盪出兩彎奇異的光暈,她輕聲道:「我不會趕你走,要走要留,全憑你自己抉擇。」
不一樣,與夢中不一樣,白虺又掐了掐掌心,掌心傳來的刺痛在提醒他,這是真的。
他帶著一絲哽咽道:「那我們的靈契呢?」
伏青骨往他額頭一點,對他笑道:「靈契這不還在麼?」
他伸手摸了摸被她觸碰的地方,指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熱意,他凝望她的眉頭,一枚龍鱗形契印,浮現在伏青骨額心。
契印還在。
他不依不饒地追問,「你會逼我解開契印麼?」
伏青骨怔愣片刻,搖頭道:「不會,你若想解便解,你若不想解便不解。」隨後又道:「只是封誥之日在即,若不解開靈契,你便無法飛升了,你可想好了?」
白虺抓住她放在膝頭的手,不假思索道:「我想好了,我不受封了,我也不當什麼龍君、水君,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好。」伏青骨低頭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反手握住他,然後深深望進他眼底,「那我便如你所願。」
「什麼?」白虺目光閃動,一時難以置信,連話都說不齊整了,「你是說,說你……」
伏青骨將兩人的手舉到他面前,朝他溫柔一笑,「我說,如你所願。」
「如我所願,我之所願……」白虺盯著她,一顆心關不住似的,在胸膛亂蹦,仿佛他一張嘴,就要從喉嚨里跳出來,向她訴說情誼,向她賣乖討巧。
「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結為道侶。」
砰——!
門外的陣法被觸動,緊接著傳來雲述的怒吼,「孽畜,給我滾出來!你在對我師父做什麼!」
隨後,那死狐狸的聲音也跟著響起,在一旁煽風點火道:「你沒聽見嗎?他說要和我小師叔,你的師父結為道侶,以後想當你我的師公。」
雲述氣得大吼,「孽畜!你痴心妄想!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陣法結界再一次被攻擊,雲述氣急敗壞地對席玉吼道:「你們蓬萊不是擅長解陣嗎?還不幫忙?」
「這可就讓人為難嘍。」
「信不信我連你一塊兒打。」
席玉無可奈何地朝屋裡喊道:「白師兄,你可都聽到了,這可是他逼我的。」
屁話!這死狐狸分明巴不得那軟腳蝦來插足、搗亂。
正在此時,伏青骨腰間的玉佩一閃,三郎的身影浮現在兩人身旁。
得,又來個礙眼、礙事的!
三郎還未開口,便被白虺給抽回玉佩中,緊接著,玉佩也被他搶了去,『啊嗚』一口,吞進了嘴裡。
白虺拉起伏青骨,對她說了句,「跟我走。」隨後化形為龍,帶著伏青骨衝破屋頂,飛向了空中。
他利用白藏給的通行令,闖出結界,然後馱著伏青骨一頭扎進滹沱川,朝武陵境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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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龍潛游在滹沱川中,頭上馱著他的心上人,只覺得自打開啟靈智以來,便從未如今日這般快活過。
「妖道,這是真的嗎?」
伏青骨頓了頓,揪下它頭上一縷鬃毛,在它腦海中回應道:「痛嗎?」
白虺傻笑回應,「痛!」
伏青骨含笑問道:「那你說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白龍難以抑制自己的激動與歡喜,在滹沱川中橫衝直撞,將水中的魚攪得暈頭轉向,「妖道,我們回武陵境,回懸珠洞好不好?」
伏青骨輕握住它的龍角,眯眼望著落滿餘暉的水面,「都好。」
白虺只覺得整條龍脊骨都麻了,渾身血液轟地衝上顱頂,將被她握住的龍角,蒸得滾燙。綠色的靈力自它的鱗片上浸出,匯聚在水中,猶如兩條綠色絲帶,幽幽漂浮,引來無數水族追逐、啄食。
啄食靈力後的水族,暈眩片刻後,便找到自己的同族,交纏起舞,最後或潛入水草,或躲入洞穴,親昵起舞。
伏青骨訝異地看著四周奇異景象,然後嗅到了一股濃烈而熟悉的草木香氣。
「……」
這條四腳蛇,又發情了!
天逐漸暗下來,白虺衝出滹沱川,騰雲而起,隨後化為人形,將伏青骨給撲倒在了一團雲上。
他將頭埋在伏青骨脖頸里,帶著一絲狂喜後的茫然,悶聲道:「感覺不像真的。」
伏青骨望著頭頂星河,也有些出神。
忽然,脖頸上傳來一絲刺痛,她一巴掌拍在白虺後腦勺上,「狗變的?」
白虺抬起頭咧嘴朝她一笑,「這才像妖道。」隨後湊近在她嘴角啄了一口,「你對我太好,事事順著我,反而讓我害怕。」
「不罵我無情無義,不罵我沒良心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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