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崟臉色逐漸陰沉,隨即在心頭暗罵:那幫老東西!千防萬防,始終防不住!巴望著他這根苗沒了,黃金台的財權就能旁落?簡直做夢!若是顏惻因此有個三長兩短,他便是散盡黃金台所有錢財,也不會給他們一個子兒!
席玉趁熱打鐵道:「我和伏仙友之所以決定帶顏惻少君來浮屠山,是因為在金玉樓他體內的魔種發作,元神差點被吞噬,多虧伏仙友和藥王谷兩位藥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救回來。」
顏崟神色緩和,面帶感激道:「顏某一定好生答謝藥王谷和伏仙子。」
「那自是顏掌門和黃金台一番心意。」席玉神色變得沉重,「席玉提及此事,並非是為藥王谷和伏仙友向顏掌門邀功,而是想提醒顏掌門,顏少君時日無多了 」
顏崟笑容僵在臉上,哆嗦著嘴唇道:「你是說……他、他要死了?」
「那倒沒有。」顏崟剛要鬆口氣,卻又聽席玉說道:「只是等他下一次再發作,醒的是不是你兒子就另說了。」
顏崟表情凝滯,一副不知該喜該憂的表情,半晌才長吁出一口氣,問道:「所以你們才將他帶來浮屠山。」
「讓他回黃金台便是絕路一條,得知顏掌門在浮屠山,正巧也順路,便將他帶來了,至於要不要找枯禪大師,全憑掌門和少君自己決定。」
席玉這小子,都將人送到這浮屠山了,又明知他父子二人身陷如此境地,還說什麼全憑他們自己決定。
如今他還有選擇嗎?
顏崟回頭看著正笑呵呵給小獅子洗澡的顏惻,心頭一陣涼風吹過,也罷,當和尚總比入魔好。
他見過顏惻入魔時候的樣子,那根本不是他的兒子。
那是魔。
席玉又道:「我們剛才在來的路上,遭遇魔修的襲擊,差一點就死在了翠峰山。」
顏崟被驚回神,「什麼!」
「顏掌門,你可知魔族為何會千方百計,在顏惻身上種下魔種?」
「為何?」
「因為他是你的死穴,也是黃金台的死穴。」席玉眼神深暗,語氣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嘲諷,「你想置身事外做富貴閒人,卻不知自己其實一直都在局中,以至於疏於防範,才會被逼迫至此。」
顏崟渾身驟然繃緊。
席玉的目光越過他看向顏惻,「顏掌門,覆巢之下無完卵,哪怕是顆金蛋,也會被摔得四分五裂。」
顏崟聞言,頓覺一股寒意倏地從腳下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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瀍河盡頭,白龍頂著伏青骨冒出水面。
水泡『啪』地破裂,伏青骨身上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全然不似那頭幾人那般狼狽。
她環顧四周,群山聳立,峭壁如境,仔細一看,原是水波被日光推出幻影。
白龍張嘴吼了一聲,山谷中頓時傳來陣陣迴響。
伏青骨揉了揉耳朵,往它腦袋上拍了一記,「撒什麼野。」
白龍眼睛裡噙滿笑意,它歡喜。
伏青骨摸了摸它的龍角,笑道:「走,去裡頭看看。」
白龍遂晃晃悠悠地朝山谷里游去。
谷中秋色如畫,目目皆景,一人一龍游過水麵,在山壁上映上一抹倒影,瞬時與這景致融為一體。
水中有座小島,不用伏青骨開口,白龍便心有靈犀地朝那小島遊了過去。
待伏青骨上岸後,他才化為人形落在她身旁,自然而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伏青骨夸道:「湖光山色,兩相歡好,真是個難得的好地方。」
白虺問道:「你喜歡這兒?那我們把洞府搬來此處?」
「你捨得你的懸珠洞?」
「大不了把鱗片重新摳下來,嵌在這些山崖上。」
「算了吧,別壞了此處景致。」
「你說我的鱗片難看?」白虺化出龍尾在水中擺了擺,然後湊到面前,問道:「哪裡難看了?」
他不像其它龍那樣邋裡邋遢,龍鱗上長滿青苔和水藻,他的龍鱗不僅乾淨,還又白又漂亮,單拿來都可以照鏡子了,她居然還嫌棄。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伏青骨伸手點了點,他映在龍尾上的臭臉,說道:「這裡難看。」
白虺如今是元神化體,尾巴又是龍最敏感之處,被她帶著調笑意味的這麼一戳,差點沒給他龍骨戳酥了,腦子裡不禁想起某些曖昧場景來。
他伸手捧過伏青骨的臉,咕噥了一句,「我才不難看。」隨後便朝她貼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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