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一道靈氣伴隨著怒喝襲來,將白小缺擊飛。
她撞在牆上,立即暈了過去。
伏青骨閃到她面前,將她接住,隨後看向三郎,關切道:「你沒事吧?」
三郎摔倒在地上,半晌沒有說話。
「三郎?」伏青骨將白小缺一扔,來到三郎面前。
白虺立即現身,默契地將白小缺接住,悄悄對她說了句,「你完了。」然後將她放在了床榻之上。
伏青骨見三郎靈力不穩,正想替他輸入靈力,三郎卻忽然化作一道光,回到了玉佩之中。
白虺問道:「死鬼沒事吧?」
伏青骨解下玉佩探了探,半晌後,玉佩顯現出幾個字:無事,勿念。
三郎雖說無事,可伏青骨卻總覺得不對,但是這會兒三郎虛弱,她不好追問,便將目光投向了白小缺。
伏青骨來到床前,對白小缺道:「起來。」
白小缺一動不動。
白虺跟過來,盯著她眼皮下不斷滾動的眼珠子,哼笑了一聲。
伏青骨冷笑,「再裝,就將你鎮在浮屠塔下,永遠都不許出來。」
白小缺飛快躥下床,『嘭』地跪在伏青骨面前,低頭道:「我、錯了。」
伏青骨道:「抬起頭來。」
白小缺不敢抬頭。
伏青骨化出一根戒尺,「抬起頭來。」
白小缺眯著眼抬頭。
「睜眼。」
她睜開眼,一雙血瞳戰戰兢兢地盯著伏青骨手裡的戒尺,可憐道:「我錯了。」
伏青骨盯著她那雙血瞳,問道:「為何要傷三郎? 」
「我……他……魔。」白小缺本就不大通人語,情急之下,更是口齒不清,說不出個原委來,只知道重複三個字,「我、我錯了。」
伏青骨沉著臉問道:「以往警告過你什麼?」
白小缺抱住她的腿,「我、錯了,不敢了。」
「她既然錯了,要不就算了?」白虺難得好心的替白小缺說話,「反正那死鬼……」
伏青骨一個眼風掃來,他立即閉嘴,以免被遷怒。
伏青骨命令道:「手伸出來。」
白小缺聞言,身子一抖,心知自己留在此處,鐵定逃不過一頓打,眼珠子一轉,便卯足勁將伏青骨一頂,然後火速逃向了門外。
伏青骨冷不防被這小蠻牛頂得一個踉蹌,白虺立即將她扶住,見她臉色發青、雙眼冒火,立即在心頭為小蠻牛點了一炷香。
白小缺啊白小缺,惹惱了她,你可就自求多福吧。
伏青骨追出門,已不見小蠻牛蹤影,她冷笑一聲催動封印,很快便鎖定了小蠻牛的蹤跡。
她開啟傳送陣,轉眼便至枯禪禪房外,白虺也緊隨而至。
枯禪禪房外,大青牛臥在樹下,嘴裡正沒滋沒味地嚼著和尚投餵的草,忽然,一人沒頭蒼蠅似地闖過來,與它來了個臉對臉。
青牛盯著眼前的女娃,不知為何,竟覺得熟悉,還有一絲莫名其妙地畏懼。
白小缺盯著青牛,眼前卻閃過她剛出生時,被青牛頂穿肚皮的場景,也駐足不敢上前。
青牛識海被席玉毀去,卻並未根除吃人的欲望,這些日子光吃草,吃得它只覺牛生了無生趣,此時盯著白小缺,那是兩眼放光,口水直淌。
白小缺只覺不妙,正要跑,卻忽然被封印給定住。
青牛見狀,只覺此乃天賜良機,立時從地上爬起來,張嘴就朝白小缺咬去。
恐懼和憤怒猶如暴雨侵襲白小缺心頭,激得她雙瞳如血。
在此危急之時,一根戒尺狠狠抽在青牛臉上,將它的頭抽歪到一旁。緊接著,白小缺眼前一黑,一道不算溫柔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別怕。」
伏青骨捂住白小缺的眼睛,見青牛撞了上來,又一戒尺抽在了青牛的臉上,「死性不改。」
青牛慘叫一聲,重重地倒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白虺現身,見青牛掙扎著還要起來,朝它吼了一聲,它頓時不敢再動。
伏青骨鬆手,見白小缺眼神空洞,運靈力於掌心,往她靈台一拍,她猛地一個激靈,緩緩回神,然後張嘴『哇』地哭出聲。
很好,總算不是難聽的牛叫了。
「闖了禍,還敢逃?你皮癢是不是?」
「嗚哇……錯、了。」白小缺抱著伏青骨的腰,哭得驚天動地,然後指著青牛,抽泣道:「它……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