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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愛意,生她的父母不曾給,養育她的祖父母也不曾給,她用心求來

的薛琮同樣沒給,只有陳理,在不曾和她相見的最後,給了她。

不管是愛意還是偏愛,全都盡數給了她。

那棵在月光下盛放的獨一無二的海棠花樹,那個停放著黑色棺柩的靈堂,在她的夢裡停留了許多許多年。

你看,愛她的人早已死去,而她愛的人也早已不在,縱然今日站在她面前的依舊是故人,可也只是擁有著同一張臉的故人。

陳理,並不是他。

所以,她見到他會欣喜會寬慰會滿足,可也僅止於此了,他不是那個和沈懷梔一起經歷了許多驚心動魄的陳懷逸,也不是那個拔劍護她在她身前遮風擋雨的陳懷逸,更不是那個拋下所有人英年早逝徒留遺憾的陳懷逸。

如今的陳理,尚且年輕,有著自然隨心的本性,瀟灑倜儻的風度,光明無限的未來,沈懷梔覺得,這樣的未來里,不應有她。

她可以種好他心愛的蘭花,也願意遠遠的守護他安度餘生,卻唯獨不會,以其他身份站在他身邊。

因為,她無數次想過,遠離她沒有她的人生,對他而言才是最好的。

她是如此堅信著,所以此後矢志不移。

***

「果然,只要薛世子來,沈七就會來!」

領著一群姑娘們緩步而來的明月郡主,終於和她今日讓人「請」來的沈懷梔狹路相逢。

在距離那些年輕公子們足夠遠的地方,有些人的尖酸刻薄與囂張跋扈是再不吝嗇遮掩了。

「沈七,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知羞恥為何物,」會意明月郡主心思的狗腿子當先就開始狂吠,「也不看看人家薛世子願不願意搭理你!」

「就是,人家為了躲你都來了京郊了,你還是這麼依依不饒,我怎麼不知道咱們女兒家的臉面這麼不值錢!」

「薛世子也就算了,現在連陳公子都要蓄意賣好,我看你別是賊心不死打算琵琶別抱吧……」顯然,這裡有一個心儀陳理的姑娘受了刺激了。

耳邊是充滿惡意的喋喋不休,沈懷梔左耳入右耳出,聽得心不在焉,倒是身後的冬青被這群無理取鬧的貴女們氣得臉色發紅。

「郡主有個本事我是最佩服的,」嘰嘰喳喳聲中,沈懷梔不緊不慢的對滿臉倨傲的明月郡主道,「養狗的本事是真的好,尤其是養起咬人的狗來,可謂是天賦異稟。」

她言辭與神色格外懇切,仿佛自己當真十分欽佩一般,「我真的很想向郡主請教請教,怎麼這肥肉還沒餵到嘴裡,這狗就能吠得這麼兇悍,若是我能有郡主一二本事,日後都不必擔心無人替我衝鋒陷陣了。」

這話委實罵得太毒,饒是在場許多貴女們往日裡見慣了指桑罵槐陰陽怪氣與冷嘲熱諷,也少有遇到今日如沈懷梔一般言辭毒辣的。

自然,當場被氣瘋的人不在少數,如果不是顧忌著體面不能動手,只怕當場就有人要撲上去和沈懷梔撕扯了。

事實上,往日裡她們口舌爭鋒的時候也不是沒推搡過,但多數終歸是小打小鬧,哪像今日,眾人氣性足得很,個個都想擼袖子扯頭髮。

明月郡主作為氣性最大的那個,也為沈七今日的口舌言辭之狠驚了一下,但她到底是久經戰陣的,今日攢這個局就是為了羞辱打壓沈七的,現在狗腿子們不管用了,她當然要自己上。

「沈七,前幾次給沈家面子我退了一步,你是不是當真以為我不敢動你?」明月郡主冷聲道,「你不過一個朝臣之女,當真以為自己能和宗室抗衡?」

沈懷梔笑著搖搖頭,「郡主嚴重了,我一介臣女,自然是不敢與宗室爭鋒的。」

似乎這短暫的示弱取悅了這群來找茬的貴女們,眾人立時趾高氣昂了幾分,一副躍躍欲試想要逼迫沈懷梔低頭認錯的架勢。

只可惜,沈懷梔的後半句來得太快,「但僅憑郡主一個人一句話,就能代表整個宗室的話,那想來我也可以厚顏代表所有朝臣吧。」

這話一出,眾人再看她那副絲毫不介意將事情鬧大的坦然無畏架勢,原本囂張的氣焰突然降了些,沈七就是沈七,總是會做出最不合時宜之事,直指別人的軟肋。

明月郡主被堵得心口發疼,就算怒火中燒也不敢放任沈七肆意把事情鬧大,她相信對方是有這個膽子的,這種事她從前也不是沒幹過。

現在京中因為聖心難測本就形勢緊張,就算她的母親康元長公主在御前頗有面子,她也不敢賭這份聖心的薄厚,畢竟,此前被厭棄的諸多皇子們早就用血淚證明了聖人的殘酷和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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