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些人所說的欲擒故縱確實也有道理,要知道,就在前些日子,她還因為自己順手幫了一位姑娘與他起了衝突吵鬧不休,轉眼不過幾日功夫,她再見他就視若無物,仿佛當真痴心不再,他縱然想相信,也難以說服自己。
其實,當時沈懷梔那單方面的爭吵中有幾句話沒說錯,他確實是故意的。
明知那位求助的姑娘是有心算計別有所圖,但不管她圖謀什麼,在那一刻的薛琮看來,她給自己帶來的困擾都是不及沈懷梔的。
相較之下,那時與他糾纏不休的沈懷梔才是心腹大患,鑑於此,他寧願屈從於對方淺薄輕浮的手段,也不想為沈懷梔那份惱人的真心妥協。
這世間,難道你一意孤行喜歡誰,別人就要回以同樣的喜歡嗎?
薛琮不鄙薄真心,也不輕視心機手段,他只是不喜歡別人將這些真心與手段用作綁縛他的枷鎖。
就像沈懷梔,她的喜歡與真心固然真誠熱烈,但卻絕非他所需,可即便他抗拒拒絕,她依然能夠任性妄為的來攪亂他的人生。
她說喜歡他,就用盡手段來表達她的喜歡,比如追逐他的行跡,製造諸多機會來與他示好親近,打聽他的喜好,將或簡單或貴重的禮物一一奉上,縱然被再三拒絕也依然毫不氣餒,仿佛在他面前,姑娘家的顏面與聲名不值一提。
你看,她的喜歡背後是強勢的一意孤行,是偏要靠著自己來搶來奪別人心意的強人所難,是費盡心思必要達成所願的任性恣意。
如她這般,如果都不能稱之為恣意妄為的話,那薛琮當真不知道霸道兩個字還能用來形容誰了。
這樣一個驕縱任性的姑娘,怎麼可能不被人嫉妒。
以薛琮來看,就連今日她和那些貴女們之間的針鋒相對,與其說是為了男人的爭風吃醋,倒不如說是有些人被嫉妒之心驅使的惡念作祟。
嫉妒,本就是人心裡連接惡的橋樑,而沈懷梔,恰巧是一個太容易激發別人嫉妒之心的人了。
正如他,心底也曾經生出過對這個人的羨慕。
***
馬場西側,是專供貴人們歇息的寬敞庭院。
沈懷梔選了個毗鄰花園景色不錯的小樓,在這裡梳洗換衣,等她一身清淨的從內堂出來,外面冬青早就備好了茶點。
「姑娘今日受累了,這會兒好好歇歇吧。」冬青道,「我看天色有些晚了,再趕回京城需走夜路,姑娘是打算今日在這裡歇上一晚還是連夜回京?」
「在這裡待上一晚吧,」沈懷梔道,「你們白日裡跟著我沒少奔波,今天也好好歇歇。」
爬山確實不是輕省活兒,尤其小青山的路還不太好走,縱然她如今身強體壯的,這會兒也覺得十分疲累,更遑論還有許多雜事需要做的僕從們了。
「你讓人傳信給府里,就說我在京郊這裡過夜,省得祖母
擔心,「沈懷梔道,「若是祖母問起,讓傳話的人一五一十如實稟報,不必隱瞞什麼。」
「婢子知曉了。」
冬青出門安排回京送信的人,沈懷梔則上了二樓,選了個臨窗的絕佳位置一邊喝茶一邊賞風景。
她這處庭院位置確實絕佳,尤其是她此時身處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遠處馬場裡的動靜。
以她還算不錯的眼力來說,縱然隔得有些遠,也能清楚的辨明人群中薛琮與陳理二人所在。
這兩人在一干人等中著實有些鶴立雞群,遠遠就可窺見年輕人的飛揚神采與耀目光華,尤其是薛琮,或許是因為薛家乃武勛世家的關係,騎在馬上的身姿確實堪稱風采卓然。
沈懷梔懶洋洋的看著這一幕,心中平靜無遐思。
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的只屬於現在,現在的人不知前事,於她而言也只能作為生命里的過客存在,畢竟,她已經打定主意不去招惹。
她既不能將錯怪在還未犯錯的人身上,也不能去找還未欠她的人討債,到最後,她只能做一個孤獨的看客與遠行者。
「姑娘在看什麼?」回返上樓的冬青邊給自家姑娘換了一盞新的熱茶邊輕聲問。
「在看你家姑娘我從前的意中人。」沈懷梔笑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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