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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一個沈懷梔,是決不肯分給任何人的。

那顆心也就算了,他用了許多年的時間才被迫接受現實,因為如果不接受,他就連現在這重來的機會都沒有,但也僅止於此了,他的自私

讓他只能退讓到這個地步。

他只慶幸,沈懷梔是這樣一個天真純粹的人,若不然,他將毫無機會。

但這份慶幸也僅限於她,真論起來,他心中其實對她的固執與偏執是嗤之以鼻的,因為如果換做是他,他早就先下手為強,將人吃干抹淨,所以,幸好他這樣的人遇到的是沈懷梔這樣的人。

你看,他對這樣的她只能是又愛又恨了,有時愛到想和她糾纏共生成為一棵樹,有時又想將她整個人的血肉吞吃殆盡再不分離,總之,他這種糟糕的人遇到她是幸運至極的事。

雖然有些病態,但他已然習慣這樣的自己了。

薛琮抱著沈懷梔,應對著心裡陡然而生的痛苦,如果我能不愛你就好了,如果我能放棄你就好了……

他早已習慣了這種突如其來的難過,他知道,自己又開始重複起從前已經做了無數遍的事,陷入新的夢靨里走不出來了。

這日的相會結果還算不錯,雖說沈懷梔本人沒能和陳理直接對話,但結果稱心如意才最重要。

難得的,她竟然生出了一點激動,她好像,真的要走出這困了她兩輩子的牢籠了。

薛琮將沈懷梔的喜悅看在眼裡,目光深了深,最後只安靜的閉目抱緊了她。

他是絆不住她的腳步的,因此,只能讓她走得毫無後顧之憂。

***

永嘉侯府,太夫人在為心愛的孫子相看成婚吉日時,突然遭遇了一點麻煩。

「你說什麼?」滿眼不肯置信的太夫人提高了聲音道,「你近期沒有成婚的打算?沈家打算送沈姑娘去南邊梧州看望父母?」

「玄章,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傻話?」太夫人難得生出了幾分怒氣,「你以為祖母為何一直催著你成婚,難不成就只是為了娶妻生子嗎?你到底還記不記得你成婚這件事意味著什麼?!」

「孫兒很清楚。」薛琮神色平靜道,「祖母不必動怒,且聽我細細道來。」

「好,你說!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你們先下去。」薛琮將房內伺候的人全部遣退,派人守好了門戶之後,這才不緊不慢的道,「祖母,我不止近期不會成親,未來幾年內婚事可能也不會順利舉行,您期盼的孫子孫女更是不知何時會來。」

「如果您老人家真想身邊有孩子陪伴,我可以從族中挑選幾個孩子陪在您身邊聊以慰藉。」

這番話一出,太夫人怒氣反而降了下來,她陰著臉看著自己的寶貝孫子,直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明白點!」

「祖母一直不希望我走前人老路,但我作為祖父與祖母的孫兒,父親與母親的孩子,怎麼會不像你們呢,」薛琮話語平淡,態度自然,甚至還在太夫人怒氣蓬勃的眼神中姿態從容的笑了笑,「雖然有些抱歉,但我不過是走了你們的老路罷了。」

太夫人直直的瞪了薛琮許久,最終神色疲憊的閉上了眼,「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止親生父母的事,還有她和老侯爺的事。

「一個秘密,只要有第二個人知道,就不再是秘密,」薛琮說,「我只是好奇,為何自己與旁人不同罷了。」

在失去沈懷梔的那些年裡,薛琮有過太多不切實際瘋癲妄想的念頭了,偏偏,他還是一個能讓自己所有念頭付諸現實的人。

從前,他只知道自己的雙親是一對怨偶,父親娶了祖母娘家的侄女,從小兩情相悅的長大,卻在生下他後,父親在外另有所愛,然後因為這個真愛鬧到兩人兩敗俱傷,最後雙雙死於船難。

說是船難,其實薛琮後來已經清楚的知曉,那是他的親生母親對背叛自己的負心人的制裁,至於那個真愛,同樣死得毫無聲息。

所以,可以說他的母親親手殺死了他的父親,以愛憎的名義。

至於他的祖父和祖母,那就是另一個更為糟糕的故事了。

閉著眼的老夫人突然冷笑一聲,神色漠然的道,「知道也好,總歸是家裡不能見人的醜事,你總有一天要知道的,畢竟我看你也快走上他們的老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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