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下,看向宣慶帝笑道:「陛下,既然季將軍與瀾音都向您討這份賞,不若成人之美,允了這樁婚事吧。」
宣慶帝鐵青著臉掃視一圈,比起給季知逸加官進爵,賞個姑娘賜個婚,的確算不得什麼。
他轉頭盯著江瀾音秀麗的面容看了片刻,最終只能咬牙笑道:「既然如此,朕......便准了!」
「陛下,臣以為......」
「棠兒!」
見傅棠還要再言,傅老夫人自席間起身道:「季將軍喜成良緣,道賀的話,咱們還是待會再說吧。」
傅老夫人利目瞪向傅棠,隨後用眼神示意了喬一。
喬一小聲焦急道:「大人......」
傅棠垂眸抿唇,須臾後終是沉默退了回去。
文華月滿意一笑,然後看向江瀾音和季知逸溫和道:「前線不定,知逸隨時都有可能離京,這事還是早些定下好。前些日子香山寺的了知大師曾言,二月初六是個福喜佳日,婚事便定於這一天如何?」
距離二月初六不足三月,江瀾音怔愣錯愕,季知逸瞥了她一眼後,恭敬謝恩道:「多謝太后。」
江瀾音僵著笑容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文華月偏頭與宣慶帝商議道:「陛下,今日哀家生辰,也厚著臉想向陛下為瀾音討一個恩典。」
宣慶帝對文華月一直是又敬又怕,這會文華月說得很是客氣,他也不敢輕拒,點頭應道:「母后請講。」
「瀾音乃是定安侯江道桉之女,江侯爺夫婦與大公子均戰死前線,只留瀾音一人,孤苦無依。」
文華月抬手替江瀾音擦拭去鬢邊淚水,輕嘆一聲道:「她於哀家身側陪伴已有近十載,哀家看她如親女,此番允人,哀家希望她能風風光光大嫁。還請陛下封她為寧樂郡主,還她回定安侯府,自家中出嫁吧。」
江瀾音模糊著視線哽咽出聲,文華月攬過她的肩頭輕拍,任她伏膝低泣。
宣慶帝面上愁悶,婚事都答應了,這些封賞又算得什麼。只得撇唇應允道:「全依母后便是。」
諸事落定,文華月抬起江瀾音的臉龐,拿起帕子為她擦拭起臉頰。
蘇嬤嬤見狀上前道:「娘娘,老奴帶著郡主下去收拾收拾吧。」
「嗯。」
江瀾音擦著眼淚起身,隨著蘇嬤嬤而行。
宴會繼續,眾人紛紛獻禮,以賀太后生辰。
江瀾音瞥向右側,季知逸已經被林越拉著坐在了一起,倆人看起來十分熟絡。
季知逸似有所感遙遙一望,江瀾音趕緊收回視線,捏著指尖重新低下了頭。
江瀾音隨著蘇嬤嬤穿過席座行出宮門,身後宴席上的歡聲笑語漸弱,只依稀聽得傅棠獻禮慶賀道:「素聞娘娘喜愛王白石的畫作,前不久臣偶得一副王白石所繪的松鶴圖,特獻於此,恭祝娘娘松鶴延年。」
松鶴圖?
江瀾音腳步一頓,回頭望向宴席間。
前世傅棠將原本要獻上的萬福賀,贈予她補了衣物,這才不得已臨時換了松鶴圖作為賀禮。後來傅老夫人見到了她衣物上的萬福賀,認為此舉不敬,心中大怒,回府後還狠罰了傅棠一頓。
如今她明明已將東西還於了傅棠,他為何還是獻了松鶴圖?
不過,松鶴圖本身也極富意義,作為壽禮也很合適。
江瀾音視線划過,看到傅老夫人時,杏眼倏然一眯。
傅老夫人好像在......生氣?
江瀾音不禁疑惑。
前世傅老夫人生氣,一來是她覺得傅棠的行為有失體妥,二來是對嬸娘們多日辛勞繡工的不敬。
如今這些都不存在,傅老夫人又是緣何惱火?
「郡主?」
江瀾音回神,輕施一禮,壓著疑惑隨著蘇嬤嬤繼續前行。
瓊花宴結束的第三日,江瀾音便領了聖旨,告別太后回了定安侯府。
七八年的光陰,她都拘於宮牆院門之內,竟是再也不曾回過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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