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海心裡委屈得很,跟著張武在深山老林里蹲了好幾日,一身血肉不知餵飽了多少蚊蟲蛇蟻。好不容易蹲到了一隻肥羊,沒想到是捅了馬蜂窩!
誰能想到這麼一支不太打眼的隊伍,竟然是官家人!
一想起搜找出來的南府軍令牌,他的腿肚子就發軟,他就是想混些銀子花花,可沒想把命也搭進去!
周圍的兄弟都沉默著,張武摸了摸後頸,半晌後忍不住一聲氣嘆:「今天殺人的那個是老六的人?」
「是六哥新帶回來的那個張守程!」
張武擰著被汗水打亂的濃眉,看向剛才回話的兄弟道:「張守程......那小子什麼來路,下手那麼狠!」
「這個我知道!」被張武訓了許久,終於有一個自己知道的問題,龔海放下捂臉的手,跟上前解釋道,「六哥年前在山裡遇著了覓食的黑瞎子,就是張守程救了他!大雪封山,那個張守程也找不著路,無家可歸,六哥見他可憐,便把人帶回去了!」
張武微愣道:「他就是那個一箭把那黑瞎子穿了心的外鄉人?」
「是他!」
張武思考了片刻問道:「那後來咱們找的那些兄弟,也是他負責教得拳腳功夫?」
龔海點了點頭嘿嘿笑道:「是他!姐夫,你別說,他那功夫教得可真不錯,今天他們和南府軍的官爺打起來都不輸,真厲害!」
張武斜目厲視,龔海的笑容立刻斂了臉,老老實實低了頭不敢再多話。
「是厲害,但捅了這麼大簍子,厲害有屁用!再厲害還能有官家的閘刀猛?」
一想到他們今天殺死了南府軍的官爺,張武心中就煩得慌。
「姐夫,咱們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個小娘們啊,反正也沒人知道咱們是誰,現在直接溜了便是!」
「溜?往哪溜?做一輩子逃犯麼?」
看到人員傷亡時,張武也不是沒考慮過趁亂逃走,但是之前他們已經陸續打劫過兩三支商隊,想必現在官府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
若只是劫了普通人,此處地處兩郡交界,周圍群山密林難以搜索,官家就算知道他們的存在,只要不鬧大,也不見得會費多大力,特意來圍剿他們。
但如今他們殺了南府軍的人,隊伍中又跑丟了一個小娘們,能由南府軍護送,想來那娘們兒的身份必然也不普通,劫了平頭百姓倒也罷了,劫了那些個嬌氣的貴人,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們?
張武苦想了片刻煩躁道:「罷了,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那小娘們一個人又丟了馬,定然是走不遠的!既然她讓馬往西北走,她自己肯定是往東邊去了,算算腳程,應該就在這附近不遠處!都打起精神,仔細找找!」
「是!」
一群人當即四下分開繼續尋找,龔海湊到張武身前詢問道:「姐夫,你堅持找那小娘們做什麼啊!」
張武皺眉道:「做保命符!」
「她怎麼做保命符?那小娘們估計想剁了咱們還差不多!」
張武頓了片刻沒說話,看了龔海一眼,沉了臉色狠下心道:「那就讓她變成我們的人,到時候她自然就得保。」
「變成我們的人,怎麼變?」
龔海不明白張武的意思,張武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具體你就不用操心了,姐夫自會處理妥當,若是運氣好,沒準咱們還能從此飛黃騰達。」
「行了,趕緊去找那個娘們,若是讓她先一步尋到官兵,咱們全得完蛋!」
龔海持了火把跟著人群繼續搜索著草盪。張武眯了眼倏然看到地上被踩折的斷草根,蹲下身捻了捻草莖上的汁液,起身朝前追去。
深密的草盪里傳來輕微的窸窣聲,江
瀾音貓著身看著張武追遠,瞥了眼另一邊還在往更遠處搜尋的劫匪,拎著裙擺踮起腳,尋著草縫慢慢向反方向摸去。
天色越來越暗,四周一點光亮也沒有。江瀾音回頭看了眼劫匪所在的方向,火把的光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撥弄草葉的動作逐漸加快,直到確定距離已經拉開後,她放下裙擺,再也不顧枝葉划動的聲響,奔著來時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江瀾音半啟著唇急喘不已,一陣寒風灌入本就已經幹得火辣的嗓子眼,她忍不住撫上劇烈起伏的胸口,啞著嗓劇烈咳喘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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