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季知逸?」文華月搖頭道,「不,他並非與我同心。他那個人......」
文華月倏然想起江瀾音對季知逸的形容,長眸微彎道:「他是個正直板正之人,他站得向來都是黎民蒼生,不會為某一人所用。不過,這一點就夠了。」
「你很欣賞他。」
文華月點頭回應道:「是,我很欣賞他。」
「因為他很像高豐?」
含笑的眉眼驟然凝滯,文華月偏了眸沒有言語。
「貧苦出生,自力更生,以硬本事拼出一條坦途。季知逸與他一樣,都是硬氣之人。」
文太傅頓了片刻道:「我知你怨我當初刁難高豐,可他一介窮苦莽夫,若無能力,我又如何放心將你交於他?我本想讓他知難而退,不曾想他倒真在塞北拼闖出來,可惜......」
文華月垂著眉眼道:「所以,我希望季知逸與瀾音,可以比我和高將軍少些舛途。」
「月兒,高豐已經在慶谷之戰中犧牲,你該放下了。」
「我說了,我不曾見過他的屍骨。」
文華月的語氣倏然增重,父女二人僵持了片刻,文太傅低嘆道:「罷了。時辰不早了,我該離宮了。」
文太傅微微俯身道:「今日見到娘娘,老臣心愿已了。明日便會呈上辭呈,攜眷回鄉。今後上京唯留你們姑侄二人,還望娘娘多多珍重。」
文太傅拱手沉身,文華月盯著他微顫的手,終是忍不住伸手攙扶道:「您......保重。」
「好。」低啞的嗓音顫抖不已,文太傅挺直了身,整了整衣衫挾書離去。
文華月望著他蹣跚的身影,不禁出聲道:「爹!對不起......」
挺直的身影倏然一僵,文太傅立在原地,抬手揮了揮。
渾濁的眼白泛起紅絲,文太傅毅然背身離去,面上的落寞在那聲多年不曾聽過的呼喚中消散,不再遺憾。
*
江瀾音回到家中,屋裡只有灑掃的丫鬟,不見季知逸的身影。
她在府中四處轉了轉,確定季知逸不在家後,慢慢轉至杜管事身邊道:「昨日翻找東西,書房弄得有些凌亂。」
杜管事立刻恭敬道:「好的夫人,老奴這就派人進去整理打掃。」
江瀾音的視線四處飄了飄,隨後輕咳一聲看向杜管事探聽道:「嗯......但是將軍最近也在府中時常使用書房,也不知道裡面的東西能否亂動,不若還是先問一問他吧。」
「夫人儘管放心,倘若有重要函件,將軍會特別交代,我等也不會妄動。」
江瀾音張了張嘴又把到了嘴邊的問話吞了回去,杜管事斜眸看了片刻,輕淺一笑道:「不過夫人考慮的也很有道理,最近事務繁多,也許將軍也會有忘記叮囑之時。等將軍回來,老奴再去問一問。」
「將軍出去了?去哪了?」
杜管事的話音將落,江瀾音便接話問了過去,話一出口,她又覺得顯得有些過於急促,抿了唇慢吞吞尋了個理由補話道:「之前聽將軍說曾叔叔和魏叔叔贈了賀禮,本想讓將軍陪我一同去看看的。」
杜管事是個老人精,自二人從外回來,便察覺出小夫妻之間似是在鬧彆扭。他笑了笑詳盡解釋道:「因著南鄉解了封城,京郊最近也有些不大太平,所以林將軍便邀了將軍前去幫忙,過幾日方能回來。」
聽到季知逸這幾日都不會回來,江瀾音鬆氣之餘又多了幾分莫名的失落。
她垂了腦袋點點頭,杜管事俯身道:「曾魏二位將軍的賀禮已經收入庫房,將軍特意交代了,那些都應交由您支配,所以一直收納未動。您可要現在去看看?」
本只是隨口找的理由,如今不看又有些打自己的臉。江瀾音只得應聲道:「好,有勞杜管事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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