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五年前,陛下也為兩位將軍在京中安置了住宅,將他們的妻兒一併接入了上京,但兩位夫人皆因種種原因身體抱恙,入京後便一直靜養於家中,鮮少應邀各家的宴請。
「魏嬸嬸身子近來可好些了?」江瀾音細細觀察了魏夫人的面色,除了唇色淺淡,其他方面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大礙。
「都是些先天的老毛病,承蒙陛下與太后娘娘關懷,如今已調養的大好。」魏夫人輕緩地牽過江瀾音的手,一同慢慢步入恭親王府道,「之前聽管是的說,你來府上探望過幾次,偏偏我這不爭氣的身子毛病不斷,只能閉門謝客,倒是害得你空跑了幾趟,我這心裡一直過意不去。」
「嬸嬸這是什麼話,您來上京,作為晚輩,我本就該去拜見。您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我心中也是明白,只是有些擔心,這才去叨擾了幾次,還勞嬸嬸莫怪!」
魏夫人天生患有心疾,言行舉止緩而溫和。她略有疲憊的眼神中滿含歉意,看向江瀾音不好意思道:「我哪裡會怪。我在上京也沒什麼熟人,唯有你是我自幼看大,關係甚密。幾次拒你於門外,我還怕你與我生了嫌隙,只當我這個嬸嬸情薄。」
魏夫人輕淡的眉眼間攏了無奈,她與江瀾音一樣,都是被捆綁在上京中用來桎梏雄鷹的一道牽線,自然也沒有多少往來的自由。後來江瀾音也明白了這個道理,便鮮少再前往曾魏兩家拜訪。
「嬸嬸多慮,瀾音自是明白。」江瀾音淺淺笑了笑,兩人心照不宣。
魏夫人牽著她慢慢走道:「本來今日我也無甚打算出門,可恭親王妃差了世子夫人親自前來送帖,先前我已是拒了好幾次約,最近身體尚可,便也不好意思再拒了。」
江瀾音不禁怔愣,先前各家宴請,也都明白曾魏兩家的情況,只是出於禮節送上請帖,她們不來赴邀,也沒人會真的去計較在意,恭親王府先前也是如此。
今年怎麼突然這般熱情,倒是有些邀不著人誓不罷休的態度。
江瀾音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季知逸,跟在身後聽到她們對話的季知逸輕蹙著眉頭道:「今年恭親王也特意差了人去京郊邀我。」
難怪季知逸會突然回城,還在路上遇著了她們。
江瀾音覺得恭親王府的舉動有些奇怪,如此大張旗鼓地邀請各家赴宴,難道就不怕宮中多想麼?
雖然恭親王與陛下一向兄弟不睦,但兩者間的關係,一直維持著十分微妙的平衡。
「我今日出來時遇著了張夫人,聽她言,文太傅前些時日致仕歸鄉了。」
「文太傅致仕?」江瀾音很驚訝,上次進宮時也不曾聽太后提起此事,如今聽來,實在是有些突然。
「文太傅入朝幾十載,算起來也差不多到了致仕的年紀。」魏夫人瞥了眼左右低聲道,「但前幾年他接了太傅一職,一直在宮中教習,我還以為......如今他突然致仕離開,這確實是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江瀾音抿了唇沉思著,片刻後彎了眉眼笑道:「大抵是宮中有其他打算。」
見江瀾音也不知曉情況,魏夫人垂了眼低柔道:「說得也是,而且我們婦道人家又哪裡懂這些事情,只管過好咱們自己的生活便好。」
魏夫人倏然抬手按住心口急喘了兩聲,一旁的江瀾音匆忙詢問道:「魏嬸嬸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魏夫人緩過臉色擺擺手道,「許是太久不曾見過風,有些不大適應。」
江瀾音小心地扶著魏夫人往前走,另一頭恭親王妃攜著兩位夫人一道走了過來。
倏然遇到江瀾音她們,恭親王妃也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看向一旁帶路的小廝訓斥道:「你這奴才真是沒禮!怎可這般怠慢貴客!魏夫人與季夫人來了,竟然也不知道與我通傳!」
恭親王妃圓潤富態的面容倏然一柔,看向魏夫人與江瀾音賠禮道:「府上奴僕沒得規矩,怠慢了!」
江瀾音福身施禮,恭親王妃這才留意到獨自綴在她身後的季知逸:「季將軍也來了啊!剛剛王爺還在與其他大人念叨著!」
恭親王妃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魏關月,使了個眼色笑道:「你剛剛也還念著救命恩人,這會見著人了,怎地沒了聲?還不快來拜謝季將軍!」
魏關月低首輕瞟季知逸,一雙含情的眸子水潤透亮:「關月謝過將軍救命之恩,前幾日登門致謝,不想將軍不在府中,謝恩一事便一直拖至了此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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