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曾雲不禁反駁道:「狗怎麼了?忠正、勇猛,吠聲可止惡賊,不好麼?」
這會江瀾音沒了聲,半晌後才蹲下身盯著畫低喃道:「他也是這麼說的。」
方才還在辯駁的李曾雲安靜了下來,看著江瀾音的發頂,垂在身側的手微動,又慢慢縮回了袖中。
「寒漠欺人,行徑如賊。以狗相對,正是合適。」李曾雲看向那座朝北的亭子道,「青未山於邊塞北眺,犬首朝北而吠......」
李曾雲笑了一下道:「你說得沒錯,這種反擊寒漠的方式,確實是幼稚。」
得到認可的江瀾音並沒有因此而高興,片刻後她收了畫不快道:「哪裡幼稚?對付寒漠,正好般配!」
李曾雲不由得瞳眸微瞪,女人心還真是海底針,說幼稚的是她,應和了她,她倒又生起了氣來,合著他怎麼說都不對!
「這幅畫我要了,銀翹,給他一錠銀子。」江瀾音將畫遞給張合,張合打量了一下李曾雲,抱著畫小聲道,「夫人,奴才瞧著這書生也不是什麼名家,這畫大抵是值不了那麼多錢的。」
李曾雲這個人看著憨憨的,耳朵倒是尖兒,他推了銀翹遞來的銀子道:「這位小哥說得不錯,確實不值當這麼些銀子!」
江瀾音搖頭道:「給你就收著,它對我而言,值這個價。另外,可以借李公子的筆墨一用麼?」
「嗯。當然可以,江姑娘請便。」
江瀾音道了謝,取了筆墨尋了個方便處,提筆給季知逸寫回信。
江瀾音從未寫過如此沒有修飾的信,內容不多,只是對季知逸的問話一一做了回應。寫到末處,她本想詢問他的傷情,叮囑他小心注意,猶豫了片刻,她終是沒有直白的表現出自己的擔憂。因為她娘曾經說過,有些時候,擔憂關懷太多,也會成為對方的負擔。
微微思索,江瀾音主動寫下了一段題外話:「愚兄曾在青未山上修了一座亭子,亭翼坐有吠犬石像,倒是有些趣味。我覺得,你若見著,定然歡喜。」
想像了一下季知逸見到那石像所吠方向時的場景,江瀾音覺得他十有八九也會認同她那無聊哥哥的惡趣味。
她將筆墨吹乾,折進信封遞給張合道:「差人送給將軍,再捎些上好的金瘡藥過去。」
待張合離開,一直靠坐在牆邊的李曾雲道:「江姑娘待季將軍倒是真好。」
李曾雲這句語調有些奇怪,江瀾音偏頭看向他,但見神情又十分誠意。她敲了敲手指,大概是她想多了。
「今日多謝李公子了,妾身還有事情,便不打擾了。」
醉茗樓離書肆只隔了一條街,難得出來走動,江瀾音也舍了馬車,準備帶著銀翹漫步過去。走了幾步,發現李曾雲跟在她的身後,不禁停步疑惑道:「李公子還有事?」
李曾雲背著書筐解釋道:「哦不是,我準備回醉茗樓,看起來江姑娘好像同路。」
「你也要去醉茗樓?」江瀾音也覺得很巧,李曾雲點頭道,「是,我如今借宿在醉茗樓中。」
江瀾音不覺神情有些微妙:「借宿?榮老闆待你倒是不錯。」
李曾雲明白江瀾音的意思,摸了摸鼻翼道:「當然不是白住,榮老闆店中的帳房近來家中有事,我得替她做工一些時日。」
「原來如此。」她就說榮老闆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會無端接濟起人來。
「既然同路,不若一起吧。」
與李曾雲一路交談,江瀾音發現這個李曾雲倒是比他面上表現有趣許多,四處遊歷,見多識廣。想起前世在安王身側那一瞥,李曾雲似乎是安王身邊的謀士。
江瀾音側首思索,這李曾雲看似閒雲野鶴,但他
又選擇了參與科舉。若是有心仕途,他又為何要跟在安王身側?
莫非安王也有心入京?
江瀾音眉頭微擰,偷偷打量了兩眼李曾雲,開始思量他是否如今已在安王麾下,若是如此,此人就不得不防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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