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覺得莫名其妙,但也無意識地順著李曾雲的話,捏了捏自己的胳臂道:「又不是什麼練家子,就日常時忙活才動動。」
「那周老闆這一肘子可厲害了!」榮霜退了幾步至窗台下方,伸手比了比距離,「這麼重的盆栽,竟然能不小心碰掉這麼遠?」
榮霜話語一頓,冷笑道:「堪比扔呢!」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呢!都說了是不小心,我也道歉了,你們還想怎樣?」
周老闆突然變臉,一擺手惱道:「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信不信由你!我沒閒工夫再和你們聊扯,你們自便!」
「何叔。」江瀾音剛出聲,何叔已經出手將準備離開的周老闆按住。
「你們幹什麼!我都說得很清楚了!」
江瀾音看著還在掙扎的周老闆,向何叔示意道:「送去京畿府,和張大人說明今天的情況,讓他處理。」
「是,夫人。」
何叔擰著周老闆的胳膊離開,江瀾音看著地上摔碎的盆栽陷入沉思。
「這周老闆來得蹊蹺,看樣子也是等在那,特意等你靠近才將花盆砸下。你最近可有得罪什麼人,或者有什麼異常的事發生?」
江瀾音想了片刻,搖頭回話道:「沒有,我最近都在府中和莊園。」
榮霜看了眼一旁的李曾雲,李曾雲補充道:「那之前呢?可有發生什麼巧合意外?就像今日這樣的。」
「巧合意外?」江瀾音明白了李曾雲的意思,搖頭道,「也沒有。」
三人一同陷入了思索。
半晌後,江瀾音放鬆一笑道:「這次失手露了馬腳,對方暫時應該也不會再出手。先不想這麼多了,後面我會小心的。」
李曾雲還是皺眉不語,榮霜寬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大家回店道:「一大早就受了驚嚇,呸呸呸,晦氣遠離!先回店裡歇歇,我讓後廚做些點心,咱們邊吃邊聊。」
事主回屋,周圍看熱鬧的人逐漸散去,李曾雲綴在榮霜她們身後慢慢跟著思索事情,即將邁進醉茗樓之際,他倏然抬頭望向西邊一處樓閣。
「怎麼了?」見他沒有跟進來,榮霜走了過來,一併望向了那處樓閣。
榮霜看著樓閣檐下飄動的柔紗道:「那不是雲香樓麼?有什麼問題麼?」
李曾雲眉頭輕鎖,片刻後搖了搖頭:「先進去吧。」
所有人都回了屋,半晌後遠處樓閣柔紗猛然晃動,又慢慢歸於平靜。
傅老夫人憤怒地關了窗,神色陰鬱道:「愚蠢!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讓人抓了去!」
「今日失手,已是打草驚蛇,再想取她性命,怕是沒這麼容易了。」
坐在桌邊的婦人,同樣神情不愉,傅老夫人看了她一眼道:「你確定她那日認出你了?」
婦人斟了杯茶搖頭道:「不確定,但她當時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當是察覺了什麼。」
「如今正是事成的關鍵時候,冒不得險,必須除了她。」
「我當然知道!」傅老夫人想發牢騷,可看著那婦人又不得不咽回去,只得忍著氣道,「我會再想辦法,倒是你和你夫君,一切可都安排好了?」
婦人喝完茶,放了茶盞準備離開道:「讓王爺只管放心,我們夫妻二人,自會配合好他。」
房門拉開,正好來送點心的女子微微一退,見婦人打算離開,她福身行禮道:「夫人慢走。」
婦人的目光在她姣好面容上的那道疤痕上停留了片刻,隨後便移開視線轉身離開。
女子將點心放置桌上,見傅老夫人氣得揉額,便接手替她揉按起穴位。
按了片刻後,傅老夫人還是煩躁,揮手拍開她道:「行了,越按越難受!」
女子應聲後退,看到她面上象徵著罪人身份的疤痕,傅老夫人忍不住啐道:「一個個都是討債的!」
片刻後傅老夫人才靜了心問道:「傅棠最近可有來你這?」
「傅相近日不曾來過。」
「沒用東西!」傅老夫人盯著她,剛剛下去的怒火又升了上來,想到傅棠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去給她請安,不禁咬牙道,「翅膀硬了便忘了本!忘記究竟是誰給了他今天的地位!」
傅老夫人低聲罵著,女子就垂著頭安安靜靜地立在一旁。
念了一會,傅老夫人才漸漸歇聲,坐
在桌邊盤算了一會道:「那個錢太醫最近是不是還流連花柳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