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拿著。」
邵逾白沒說話,默默將玉牌收入袖中。
「你其實和他有點像。」
余逢春突然說。
「……」
邵逾白擦劍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眼神是虛假的疑惑。
余逢春解釋道:「不怎麼說話,喜歡貼著我,個子也像。」
這算什麼?
余逢春又比劃了一個大約只有九寸的長:「我剛撿到他的時候,他只有這麼點大。」
說完,他呵呵笑了兩聲,像是覺得很有趣。
邵逾白很確定即使是剛從母親肚子裡出來的時候,自己也沒有這麼短。
所以師尊只是說著玩。
「我和他已經有兩百年沒見了,」余逢春還不滿意,又說,「也不知道他認不認我這個師尊。」
認的。
邵逾白從心裡說。
一見你面就給你跪下。
四處流竄不小心聽見他心聲的0166:這很恭敬了。
可惜這種偶然監聽到的主角心聲受規則保護,不能透露給宿主。
不然余逢春知道自己的未來男朋友對自己這麼恭敬,還要見面就磕頭,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
……
第二日一早,余逢春再次查看靈線時,發現線斷了。
那隻妖獸死了。
真有意思,一進魔域就死掉了,也不知道是遭遇意外還是被提前截殺。
余逢春收起靈線,似笑非笑地瞧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邵逾白。
0166上線告狀:[他剛才偷看你來著。]
余逢春:「心虛了。」
感受到他的目光,邵逾白等了一會兒後才看過來,眼神疑惑。
余逢春沖他擺擺手,把人叫到自己身邊。
多說多錯,於是邵逾白在余逢春面前的時候基本不出聲,只是用眼神表達問題。
余逢春笑著問:「我帶你去見那個和你很像的人,好不好?」
多虧了晏叔原離去時欲言又止的眼神,現在的余逢春終於把粗布麻衣換下來了,著一身顏色雅致的束腰長袍,頭上戴著斗笠擋光,斗笠上粗糙的編織並沒有破壞這份美感,反而更添了幾分淡泊雅趣。
邵逾白心裡是很不想的,但明遠絕對不會拒絕。
於是他點點頭。
「太好了。」余逢春照舊拍拍他的肩膀,「你們會合得來的。」
邵逾白:「……」
他心裡很苦澀:是啊,當然會。
*
*
所以當花以寧在墮月殿外,看到一個面容清俊的仙人,而這位仙人身後還跟著自家改頭換面的魔尊時,他一口氣沒喘上來也是正常的。
「咳咳咳……」
驚天動地的咳嗽聲從一個化魔期的嘴裡發出來,實在讓人覺得好笑。
余逢春等他緩過勁來,才笑眯眯地開口:「不知這位是?」
他沒有暴露境界,一舉一動親和友好,但能在不驚動任何守衛的情況下直接站在魔尊的墮月殿外,就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不可小覷。
更別說他身後就站著本尊。
花以寧心中一轉,道:「我叫花以寧,道友如何稱呼?」
仙人笑道:「我叫余逢春。」
「哦,余逢春。」
花以寧點點頭,覺得這個名字特別耳熟。
然後,他反應了過來。
「你是余逢春!??」花以寧尖著嗓子重複一遍。
余逢春笑著點頭承認。
天爺嘞,見到活著的東君了。
花以寧不想承認,但他其實經常在心裡給這位似乎已經死了東君上香,祈求他保佑自己的徒弟不要發瘋,實在沒想到能見著活人。
可惜魔尊就在後面盯著,花以寧心中激動,但面上很快恢復平靜。
他恭敬地問:「不知東君到此,有何貴幹?」
「不要叫我東君,實在當不起,」余逢春說,他把斗笠背到身後,「我想見一見你們的魔尊,不知道可不可以帶我進去?」
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