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2 / 2)

魔尊不就在你身後嗎?

花以寧大著膽子往後看了一眼,發現魔尊正盯著自己看。

行,明白了。

花以寧一躬身:「您稍等。」

說著,他煞有其事地轉身回到正殿。

果然,魔尊已出現在大殿中央,見花以寧出現,回歸本體的邵逾白淡聲道:「請他進來。」

「哎,好!」

花以寧又出去,見到余逢春正在打量大殿外面矗立的石柱,身後跟著的軀殼仍然是魔尊的眼神。

「魔尊請您進去。」

要怪就怪邵逾白不喜歡周圍有活人伺候,再加上花以寧今天運氣好也不好,才正好撞上余逢春來,不然跑腿的活兒就落不到他身上了。

看著邁步走進大殿的背影,花以寧抬手擦了把汗,左顧右盼,趁著沒人看見,偷偷摸摸地衝著余逢春的背影作揖。

多多保佑多多保佑。

……

邁入大殿,余逢春先感覺到的,是一股刺骨的冰涼。

正殿內極其空曠寂靜,四根由千年寒玉鑄成的柱子佇立四邊,上方雕刻著猙獰可怖的魔修符文,冰冷刺骨地投下一片高且陰森的暗色,穹頂上有九重星軌輪轉,偌大的空間裡腳步聲清晰可聞,甚至帶著隱隱約約的迴響。

余逢春走到大殿中央,停下腳步,看清了那個坐在高位上的男人。

一別二百三十年,對修士來說,短短二百三十年,似乎只是個數字,但對他們二人來說,已是滄海桑田。

與余逢春記憶中的那個清俊少年不同,這時的邵逾白面容看著要比曾經成熟,但也多了幾分疲憊冷漠,那是權利和紛爭被填滿後的厭倦。

他穿著一身玄色衣袍,與明遠不同的大概就是衣料要稍微更好一些,但仍然算得上簡樸素淨。

大殿的主位極高,邵逾白坐在上面,衣袍似流雲般垂下,更襯得他輪廓分明,眉眼英俊,膚色蒼白。當他定定地注視著余逢春時,眸中隱約有暗色魔氣閃現,又一瞬間徹底消失。

「……」

對視中,邵逾白緩緩站起身,隨後在余逢春的目光里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站到他的面前。

這是二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也是余逢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邵逾白身上沖天的魔氣。

這是難以克制壓抑的反應,也是邵逾白未曾言明的隱秘和暗示。

他不想隱瞞,他想讓師尊看清自己。

而余逢春確實看清楚了。

仰頭看著那雙黑沉的眼眸,余逢春心想:

他的徒弟真入魔了。

平鋪直敘的一句,沒有任何特別的感想,最多就是預料變成現實的隱隱確定,余逢春過去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他說不怪邵逾白,那就絕對不怪他。

「明夷,」他輕喚一聲,想從最基礎的問候開始。

「你還……」好嗎?

話剛出口,還沒說完,原先定定看著他的邵逾白忽然像從一個夢裡回過神來似的,眼神清醒過來。

隨後,沒有任何徵兆的、當著余逢春的面,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第77章

余逢春:「……」

0166在他腦子裡爆笑出聲。

每當余逢春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令他驚訝的存在的時候, 邵逾白就給他一個大驚喜。

「明夷?」

余逢春跟著蹲下去,與跪在地上的邵逾白對上目光。「怎麼了?」

碧色衣袍落在地上,剛剛好搭住玄色衣擺的一角, 邵逾白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有段時候了,竟然看到這一幕都能心生波瀾。

他低聲道:「徒弟有罪, 特請師尊責罰。」

見此, 余逢春問:「你何罪之有?」

邵逾白道:「殺伐太重、叛逃宗門。」

余逢春說:「這不算罪。」

他注視著邵逾白, 目光平靜淡然, 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清晰明白, 足夠人聽清楚並鑿刻心中。

也讓邵逾白知道, 他是真的不在意。

聞言, 邵逾白怔怔地抬起頭。

「……不在意?」他顫抖著問。

當他是明遠時,邵逾白曾借著軀殼的耳朵聽過很多次,余逢春說不怪他, 可當赦免真正來到面前的時候, 他還是不可置信。

原來師尊心中一直是眷顧他的。

余逢春點點頭。

於是數百年的艱難困苦似乎可以在這一瞬間徹底釋懷, 不再流連。

但邵逾白還是沒有站起身。

因為他的罪孽有很多, 最深重最可悲的那個他還沒有說出口。

他也不會說出口。

他含著忤逆的果子, 胸口生長著不倫背棄的枝條, 他是人魔混血, 本就髒污, 而這份註定不容於世的感情, 則更是讓他墮落骯髒到深淵中,若他身死,那萬丈高的生死之後真有審判他的人, 那一千萬根銀針扎入靈脈,都不能赦免分毫。

邵逾白只求師尊不要發現。

最新小说: 後娘難當:我靠養崽洗白了 臥底我拿下教主 八零好孕肥妻,被兇悍村霸寵成寶 倒春寒 (1v1,偷窥,利用,炮友转正) 畫個詛咒,統治宇宙 重生之嫁紈絝 一睜眼,成了七個崽子的惡毒後娘 回歸八零再就業 五零香江豪門生存法則 這個影帝看著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