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叔原剛看見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要氣死在那裡了。
天殺的!
再看還在那兒不知道怎麼回事的靜遂,晏叔原忽然在極度的氣腦憋屈中,感覺到了一絲眾人之中我獨醒的自得。
一群睜眼瞎,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吧?
咳嗽一聲,晏叔原從自得中醒過神,淡然道:「先看他們是怎麼安排的,實在應付不來,我們再出手相助,不著急。」
也只能這樣了。
……
清衡門。
掌門顧方平回到宗門立起的屏障內,聽到帳內有交談聲,雙方語氣平穩,但仍然顯得喧囂。
有弟子看到顧方平,連忙上前行禮:「掌門。」
顧方平頷首,問:「誰在裡面?」
弟子答:「是素刃閣、煅宗和藥雲殿,凌景宗派來的人一直坐著,沒說過話。」
「知道了,你下去吧。」
弟子領命退下,又被顧方平叫住:「你去老祖那裡瞧瞧,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吩咐。」
清衡門老祖,是掌門顧方平的師叔,姓孟,單字圖,如今是渡劫期中期,就是他吩咐手下弟子將魔尊預謀開啟裂縫的陰謀散播出去,今日有此集會,也是他一手謀劃。
弟子行禮:「是!」
語罷,顧方平邁步進入大帳,剛好與素刃閣長老青璇面對面。
素刃閣是九界中難得一見的掌門長老弟子全為女性的宗門,位於南海臨岸素心島上,功法多樣,既有輔助也有奇襲,不容小覷。
前段時間,青璇突破,境界已到化神期。
顧方平抬手道:「還未恭賀道友突破。」
青璇俊俏的面上一片冰霜之色:「少殷勤!」
同時,一直在帳中等他的其餘人也全部起身朝顧方平看來,除了凌景宗那位。
青璇回頭瞧了一眼,冷笑道:「我只問你,妖族裂縫之事可是真的?」
「此等大事,我怎敢妄言?」
顧方平道:「邵逾白統領魔域這些年,一直到處搜捕妖獸蹤跡,據說前些日子胡堂有一少女被妖獸所害,便是他將那隻妖獸捉了去。」
「說不準是他想斬草除根。」藥雲殿的人說。
顧方平:「此言差矣。」
「我在魔域的探子曾告訴我,前些年,魔域十二長老中,曾有五名向邵逾白進獻男寵,但邵逾白不知怎麼回事,竟將那五人全都殺了。」
顧方平面色凝重,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徐徐講出,「諸位細想,那時候的他不過渡劫期,怎麼可能連殺五名化神期魔修而毫髮無損?此中必有蹊蹺!」
「這……」
藥雲殿的人和煅宗的人對視一眼,面上閃過一絲猶豫猜忌。
確實,如果那五個魔修同時抵抗,即便邵逾白有通天手段,也必定不能,如此這般——
青璇卻並沒有被他的話語帶偏。
「你這些話不過都是猜測罷了,哪裡有證據?」她面色冷凝如霜,「莫不是你自己有私心,拿我們當刀使!」
「您這話從何而來?」
顧方平道:「我明白跟您說吧,這些年,邵逾白捉過不少漏網的妖獸,但是從來沒有一隻是晾在過我們面前的,妖獸屍骨全部消失不見,他又有這等詭異修為,必然是得了妖族賄賂,況且當年他師尊的事情——」
「——你還提他師尊?!」青璇大喝一聲。
顧方平毫不退縮:「青璇道長不願意聽,我也要。當年東君為了救他,在玄煞宗受傷,之後便再無音訊,誰知道是不是他暗中偷襲,致使東君隕落?」
「余逢春必定是掃蕩妖獸時出事的,與邵逾白有何干係?」
在座中人都是在斬妖大戰中熬過來的,自然也清楚當今魔尊與東君的師徒關係,因此句句中不帶絲毫遮掩,言簡意賅。
「是嗎?那他為何要投身魔修?」顧方平反唇相譏,「身為人魔混血,本就髒污至極,東君收留他、教養他,幫他脫了一身因果,可他是怎麼做的?東君失蹤,他沒有半分猶豫,統治魔域,可見早就有這份心思,只不過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時機罷了!」
「你!」
此時,煅宗的人出來打圓場:「哎,仙子莫氣,依我看,此次打殺一下魔域的氣焰也未嘗不可,免得那幫魔修整日胡作非為。」
藥雲殿的人也道:「若是此事真涉及妖族裂縫,那你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他們已經信了顧方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