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
李貼台道:「我不知道,沒人知道,優秀的傳播者,不會給人找到源頭的機會。」
「那證據呢?」
「目前沒有人找到,但他們會去找的。他是你的心腹,他出事,你會受很重的傷。」
堂堂余氏掌門人的心腹竟然是警方派來的臥底,傳出去別說余逢春,余氏的臉面都得被人扔在地上碾得稀碎。
如果余逢春真如李貼台認為的一無所知,哪怕他有心信任邵逾白,流言如沸下,恐怕也不得不多做考慮思量。
而一旦開始懷疑,兩人之間就有了間隙,就給了別人可乘之機。暗地裡的人想要下手就更方便了。
其用心險惡,可見一斑。
「我知道了。」
余逢春緩緩吐出一口氣,「你費心了。」
李貼台掛斷通訊的瞬間,電話那頭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電流的細微嗡鳴。
余逢春緩緩靠回沙發,皮質表面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他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紋,思緒如同蛛網般蔓延——究竟是誰走漏了風聲?
邵逾白很早前就切斷了與警方的聯繫,以暗線的身份留在余逢春身邊。
暴露他對警方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是自斷臂膀,他們沒有理由這樣做。
可是除了警方外,還有誰能猜透邵逾白的身份?
余逢春敲敲腦子裡的系統,語氣緊繃:「你確定信息都加密好了嗎?」
0166冷笑一聲:[當然。你以為我是那些會被輕易攻破的廉價處理器?]
它是系統空間最高科技水平的結晶,這個世界沒有人能突破它的防禦。
聞言,余逢春眉毛緊鎖。
世界上唯二知道邵逾白身份的兩方,都沒有理由暴露,目前看最大的可能是警方的管理出現了漏洞,才讓消息不小心外泄。
可余逢春心裡還是有一絲疑影,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最近兩天你不要單獨出門。」
他側過身體,想囑咐邵逾白一聲,怕他出門被人家綁了,然而剛偏轉視線,就看見大屏幕上那個本來快要死掉的戰鬥小人已經站在了敵方高塔上,勝利的旗幟迎風飄揚。
「……」
剛才還快要死呢,怎麼現在就贏了?
開竅了?
余逢春直覺不對,也不囑咐了,兩手伸過去貼住身旁人的臉,把頭掰過來與自己對視。
明顯換了人的邵大總裁眨眨眼睛,將遊戲手柄放在桌上,然後毫不猶豫地抬手掐住余逢春的腰,自己往前一靠,頭顱微側,兩人的嘴唇貼在一起,形成一個純潔又曖昧的親吻。
親完以後,換了內里的邵逾白低聲問:「我好親還是他好親?」
細密的吻點在余逢春的唇角,並逐漸向下延伸,氣息拂過敏感的皮膚,余逢春手指哆嗦著抵在邵逾白脖頸上,不讓他繼續。
「你好親,」他果斷道,「你是最好的。」
十二個小時前還不是這樣,可見能屈能伸的才是大丈夫。
邵逾白壓在他脖頸側面,聞言低聲笑了。
「我是嗎?」他反問。
余逢春猛猛點頭:「你當然是。」
他的腰真的經不起再一晚上的折騰了,一定要在發射點火前把火苗熄滅。
先前脖頸上還未痊癒的牙印被舌尖舔過,帶來一陣濕熱後又迅速變涼,余逢春又哆嗦了一下,感覺自己像是被掐住後脖的貓。
他勉強笑笑,手掌壓在面前寬厚的肩膀上,安撫一般上下摩挲。
「我知道你生氣,但你們是一個人,你比我清楚,」安撫的話語越說越小聲,「我就愛過你……」
埋在胸前的腦袋動了動,邵逾白終於抬起頭。濕潤的睫毛在燈光下泛著細碎的光,眼底浮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為什麼要這樣說?」他聲音沙啞。
余逢春怔了怔:「什麼?」
邵逾白垂下眼睫,執起余逢春的左手。
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捧著什麼易碎的珍寶,溫熱的唇依次落在每一處骨節上,那些陳年的傷痕在親吻中微微發燙。
「你才是應該被安慰的那個,」呼吸撫過不平的傷疤,邵逾白聲音輕柔,「雖然我知道你不需要。」
愛戀的吻伴隨著輕語一起,在每道傷痕上留下足夠鮮明的觸感,余逢春心臟狂跳,看著邵逾白一點點的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