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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說,我想洗澡,我們回去吧。」魏梔起身。

「我們回去」這幾個字讓齊佑樹眼皮跳了一下,他看著她疲憊的臉,點頭答應,「好。」

在車上的時候,魏梔很安靜,直到快下到齊佑樹住所的時候,她才開口:「我和我媽吵架了。」

齊佑樹問:「離家出走?」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齊佑樹沒再問原因。

他跟著想起過去自己和家人吵架的那些時刻,然後意外地發現,當他面臨和她相同的境遇時,作出的決定也很相似——都是和對方見面。

仿佛除了和對方見面之外,他們想不到別的能夠安慰自己的方式。

高二那一整年,他一和家人爭吵,就會去找魏梔。

折磨她一般,不管她當時正在做什麼,他都要求她立刻停下來手頭上的事,和他見面。

09.你能抱我嗎

09.

齊佑樹想起放在后座的瑞士卷,他遞給魏梔,「你吃嗎?」

魏梔接過,吃了兩口問:「挺好吃的,哪裡買的?」

齊佑樹專心開車,打著方向盤,說:「不知道,學生給的。」

魏梔問:「男的女的?」像之前他問她第二天的約會對象一樣。

齊佑樹瞥她一眼,實話實說:「女的。」

魏梔笑了一聲,乾巴巴的,沒什麼笑意,將整個瑞士卷都吃到肚子裡後,她問齊佑樹:「你還在用那些伎倆騙小女生?」

話說得沒禮貌了點,齊佑樹不爽反問:「說清楚,什麼伎倆?」

魏梔不說話了。她想,好像的確沒什麼伎倆。高中那時候,齊佑樹做的只是在別人面前假裝和善,沒做任何討好他人的事,那些被他吸引的人就會前仆後繼地靠近他。他的皮囊外形已經足夠吃香,只要他裝得柔軟善良一點,走到哪裡都是一塊香餑餑。現在看來,他依舊是這樣的,靠著偽裝在學校里混得不錯。

魏梔安靜下來,齊佑樹見她這幅狼狽模樣,也沒想多追問什麼,放過她了。

回到他家裡,魏梔已經輕車熟路,一打開門,客廳里的小動物們都抬眼看過來,第一個朝他們走過來的是椰子樹。

魏梔蹲下,和它玩了一會兒,汪汪也蹭過來,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後,又訕訕離開。魏梔聞了聞自己,汗味和塵土味交織在一起,的確到了狗都嫌的地步。

她起身,還沒等她向齊佑樹提出自己需要睡衣的這樣的請求,齊佑樹就把衣服丟給她,甚至,這次還帶上了一件一次性內褲。

魏梔一愣,問:「什麼時候買的?」

「剛才在便利店順手買的。」齊佑樹指了指沙發上的袋子,裡面除了一次性內褲似乎還有別的東西。

但她離得太遠,並沒有看清,她猜是零食之類的東西。

魏梔一直都知道齊佑樹細心,但也沒想到他能在她情緒崩潰來找他借宿的時候,順便從便利店帶了一盒一次性內褲給她,「謝謝。」

齊佑樹彎腰抱起椰子樹,沒回應她的道謝,他抱著椰子樹在客廳的桌子前坐下,然後打開筆記本,像是還有工作要忙的樣子。

魏梔猜他本來有事要忙,為了接她放下了手頭上的事。她抿抿唇,安靜地進了廁所,

半小時後,她從廁所里出來,走進客房拿起手機,發現徐露在剛才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她點開消息,滿屏的文字闖進她的視野里,理智告訴自己不需要逐字逐句去看,但她還是忍不住,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下去,將那些話都讀進腦子裡。

「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比不上你爸爸,你怨我在你小時候那幾年沒陪在你身邊,我都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如今回國,找了份好工作,我又得了病,沒工作了,沒價值了,你覺得我是累贅是嗎,翅膀硬了想飛是嗎?如果是這樣,我們母女二人也不需要再惺惺作戲,你把話直接說出來,我們也講開,之後你想如何,我都不會再管你。你以為管你,是件很舒服的事嗎?」

從小到大,徐露很經常給她編輯這種長長的文字,語文老師的邏輯能力在這裡發揮得淋漓盡致,她用文字引導著魏梔往她希望的方向前進——

父親去世之前,徐露總是給她發簡訊,告訴她在老家要嚴於律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讓她把目標放在更高更遠的天空。父親去世之後,徐露告訴她,女孩兒要堅強,一個人在家無人管教也不能誤入歧途,要化喪父的悲憤為學習的動力,將目標定在市裡的高中。考上高中之後,她說不要把目光放在自己的學校里,她希望魏梔能夠和省里的優秀學生比較。出國之後,徐露在會在某些時候發消息鼓勵她,說她已經很棒,希望她能在外面開闊自己的視野,變成自己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過去,魏梔會將她的每一段長話像是信一樣的文字收藏起來,在孤獨想念她的時候拿出來閱讀,感受著母親藏在嚴厲用詞下的細緻關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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