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佑樹並不滿意這樣的回答,他不想要這樣的結果,他希望魏梔被傷害需要安慰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奔向他,他想要抱住十分脆弱的她,告訴她全世界只有自己會這樣對她,在原地像棵樹一樣等著她。
但魏梔沒有這麼做,他的計劃落空了。
「那你找我做什麼?」齊佑樹語氣古怪。
魏梔抬頭看他,說:「我想你。」
齊佑樹很快又被哄好,他盯著魏梔哭得紅腫的眼睛看,他放輕了呼吸,慢慢地湊近,然後將唇印在那片熱熱的皮膚上,「不哭了。」
「沒哭了啊。」魏梔嘴硬,然後眼眶又溢出淚水,齊佑樹吻過她濕潤的眼角,「好,沒哭。」
他們沉默地在沙發上擁抱著。
幾分鐘後,魏梔問齊佑樹工作重不重要,如果很緊要的話,現在回去也沒事。
「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齊佑樹輕吻她的發頂商量道。
「不用了,我住在酒店就很好。」她知曉兩人都需要獨立的空間,像從前那樣,一周碰面幾次才是最合適的頻率。齊佑樹需要工作的空間,她也有其他的事要應付,一些不能被齊佑樹發現的事——她的腦子裡出現了江彥周和徐露的臉。即使剛才才和母親那樣大吵一架,魏梔還是沒生出十分決絕的念頭,她一直在想著徐露,甚至也在記掛著江彥周。
齊佑樹沉默了兩秒,最後沒再說什麼,「那我今晚在這裡陪你吧?」
「好。」魏梔驚喜答應,下一秒她又擔心齊佑樹起來,「你的工作怎麼辦?」
「那不重要。」齊佑樹輕聲說。
魏梔已經過了那種會覺得男人為自己放棄工作很帥的年齡,但聽到他這麼說,她依舊覺得很高興。
之後的幾天,魏梔都住在酒店裡,沒從家裡帶出換洗的衣服,就去快時尚店裡買了些頂用,工作也沒被影響。她在酒店裡住得很舒心,不需要看徐露的臉色,想和齊佑樹見面就把他喊出來。在酒店的這幾個晚上,齊佑樹總是來找她,但他們也沒有每晚都在做,有時候只是抱在一起睡覺,接吻聊天,一起想著明天早上要吃什麼早餐,魏梔想著想著就在齊佑樹懷裡睡著了,醒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她昨晚說的想要吃的早餐。
這天晚上,魏梔洗好了澡,坐在床邊等著齊佑樹從浴室里出來。她穿一件浴袍,晃著腿想要風乾小腿和腳上的水珠,幾分鐘後,齊佑樹擦著頭髮從浴室里出來,他一手拿毛巾擦頭,另一隻手放在口袋裡。
他走近魏梔,然後開玩笑一樣,將毛巾扔在她的身上,魏梔抬頭看他,問他幹什麼。
齊佑樹自上而下地看著她,說:「伸出手來。」
魏梔以為他要從口袋裡掏出糖來,說:「不要,太晚了,不想吃。」
「不是吃的。」齊佑樹笑著說,盯著她的那雙眼睛很亮。
魏梔被他看得莫名,但她也被他的眼神蠱惑了,聽話地伸出了手,手心向上。
齊佑樹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的手翻了過來,然後他從口袋裡拿出了東西,小小一枚,小到魏梔那一瞬間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等到她看清它是戒指的時候,齊佑樹已經將它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意識到齊佑樹剛才對她做了什麼之後,魏梔那因震驚而僵在空中的小腿終於連上了神經,她一腳踢到了齊佑樹的小腿。
齊佑樹吃痛,於是順勢跪下,單膝蓋磕在地上。他在昏暗中,抬起眼睛看她,認真地問:「要我這樣跪下才覺得正式是嗎?」
魏梔話都說不清楚了,「不是……你這是,這是在做什麼?」
她看自己的手,無名指上的鑽石閃著兩眼的光,那樣的光幾乎灼傷她的眼珠,她慌張地把手重新伸到齊佑樹面前,「摘,摘下來。」
齊佑樹只是握住她的手,裝作什麼都不懂地問:「怎麼了?不喜歡嗎?」
「太快了,我完全沒有準備好。」
她什麼都沒準備好,甚至沒看清他是怎麼為她戴上戒指的。這不行。
43. 我們現在就在一起
「需要準備什麼?」齊佑樹問。
「反正你給我摘下來,我不要。」魏梔這麼說著,卻不敢自己親手摘下來,仿佛碰到這個戒指,她的靈魂就會發生某些實質性的改變。
她對齊佑樹伸出無名指,急著說:「你給我摘下來。」
齊佑樹看著她的手指,伸手將她的整個手包裹住,故意逗弄她,「喜歡就戴著吧。」
「誰說我喜歡的?」
「覺得小?」齊佑樹又問。
「不是,我求你了,給我摘下來。」魏梔幾乎在求饒。
「怎麼了?只是一枚戒指而已,又不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