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豐饒法術或許不足以拉扯著她穿越亂流,可緣分的力量也推擁著她。
歐也妮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經過了什麼時空,但她死死抓著那頭也未放棄的呼喚,最後在血緣的牽引中一躍而出。
一直催促著她前行的迫切欲望突然平息。
她自血霧中睜開了雙眼,熟悉的手再次將她重組的軀殼從虛無中拉出。
是她終於再次觸及的道林。
——過去的道林·格蘭傑,想必不會在出行前特意準備這種僅對血親才能生效的魔紋。
歐也妮挑了挑眉,還來不及說話,耳邊已經傳來了奧菲利亞急切的喊聲,「歐也妮!」
「你還好嗎?」
歐也妮回過頭去,明白了道林能抓住正確時機施術的原因,以及奧菲利亞的擔心。
身後那個曾經是馬戲團一角的房間,此刻化為了深邃寂靜的黑暗,橫亘在前後兩個房間之中。
那個房間被重啟了。
這變化同時呈現在塔內了眾人的眼前。
「我沒事。」歐也妮安撫奧菲利亞。
冷不防間,她的手被道林舉起。道林冷著眉峰,伸手抹掉了她手指上的傷口,又從頭到腳地觀察著她。
豐饒神系的治癒法術永遠值得信賴,但歐也妮覺得這種用法也未免太浪費。
「我只是做了個試驗。」在又一個治癒術洗刷下來前,她主動申明,「沒有其他傷口了。」
道林終於放下她的手,但歐也妮從道林的神色中,讀出了一點……不信任?
至於嗎?歐也妮不滿地想。
她也就只在誕生池那回,當著道林的面受過一次重傷而已,她平時根本就不會那麼莽!
【真的嗎?】
歐也妮不想和【安姆】翻陳年舊帳。
【安姆】幽幽地說,【明明妳剛才的處境也很危險。】
歐也妮已經成功脫險了。她當做沒有聽見【安姆】的指責,轉頭問奧菲利亞,「那種黑石帶得回來嗎?」
奧菲利亞立即從腰包中掏出之前收取黑石樣品的墨色瓶子。
瓶中是空的。
果然不出歐也妮所料。
奧菲利亞記下無法帶回物品這條規則,對黑石的消失倒也沒太多遺憾。
「下面都發生了什麼?」伯尼黛特耐心地等她們整理完後,問道。
奧菲利亞替小隊向眾人介紹下面的情況。
歐也妮站在道林身邊,抬頭去看頭頂的螺旋階梯。
那重疊的房間看上去沒有止境地不斷延伸著。
那些房間都通往對面的蛇人社會嗎?
不。
歐也妮想起自己曾在路過的一些房間裡看到過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