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再次掉落下來。
他眼中閃過一絲愕然,頓時變得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地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淚。
明明她是愧疚的那一個,可她唇槍舌劍的,偏偏占了上風。
誰讓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我看到你寫的那句話了,陳濯。」她聲音已經變得沙啞,「我知道你這麼多年的艱辛與不易,這個世界於你,也許是悲慘和荒謬。」
他愣愣地坐在原地,眼圈發紅。
「我還能來拯救你嗎?」
她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走到了他身前,拉住了他的手。
湊近的瞬間,她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漸漸貼近。
陳濯凝視她片刻,啞著嗓音叫她。
「溫月。」
她抬頭看向他,眸子浮起一層瀲灩的水光,堅定與無措交織。
「你現在還有後悔的機會。」
她搖了搖頭。
他俯下身來的瞬間,她勇敢地迎了上去。
那個吻來勢洶湧,卻很溫柔,陳濯的手輕輕托在她的腦後勺,剛開始只是輕輕地啄吻,她的回應略帶青澀,卻引得他逐漸激烈的吻,唇邊一陣酥麻。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周身,她忍不住輕顫了一下,拽住了他的衣角,他安撫般地用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腰,引起她一身戰慄,喉間滾出的一聲嗚咽被他盡數吞進。
在尋常卻又奇妙的清晨,一切都這麼順理成章。
明烈的日光透過窗簾打進來了,也變得異樣溫柔,可溫柔的何止是日光,還有終於沉溺於情韻的兩人。
突然打開的房間的門就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動作。
程松和陳芝芝站在門口,一臉震驚。
陳芝芝飛快地伸出手,一左一右,一隻掐自己,一隻掐程松。
程松沒忍住痛,抽了一口氣。
意識到眼前的不是夢境,陳芝芝瞪大了眼睛,「你們……啊……不是,溫溫你……」
「你們為什麼……」
程松反應極快地拉走陳芝芝,然後關上了門。
動作行雲流水。
溫月的震驚並不比陳芝芝小。
她徹底慌了,看向陳濯:「怎麼辦?」
陳濯摸了摸她的頭頂:「沒事。」
沒事?
現在在陳芝芝眼中,她沒準都成了貪心不足,甩了弟弟還要哥哥的,喜歡吃窩邊草的兔子了。
完了。
恥意不斷蔓延,她的臉頰泛起紅暈,看向窗外,忽然有一種想跳窗逃跑的衝動。
「你先出去。」陳濯說,「去隔壁休息一會兒。把陳芝芝叫進來,別的不用管。」
「沒關係的。」溫月說,「我可以和你一起解釋的。」
陳濯堅持:「你聽我的,你先出去。」
溫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去的,看到陳芝芝躺在隔壁單間的床上懷疑人生。
溫月進來,她都沒反應。
「芝芝。」溫月小聲叫她,「你哥叫你過去一下。」
「啊?」陳芝芝看起來整個人都不好了,「哦。」
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從床上坐起,腳步虛浮,眼神發直地往外走去。
步子挪到門口,她猛地一轉頭,盯著溫月看了半晌,把溫月看得快發毛了。
「芝芝……」
「溫溫……雖然你和陳熙分手了,和我大哥在一起也沒什麼,可是我大哥他是有暗戀的對象的……」陳芝芝臉都憋紅了,「就算你們在一起了,等他那個白月光回來,你又怎麼辦呢?」
她說完了之後,直接跑了出去。
溫月躺在床上,愣了片刻,才消化完陳芝芝竹筒倒豆子的一大堆話,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原來陳芝芝的重點在白月光那裡。
那陳芝芝要是知道,陳濯暗戀的人就是她,不會再度懷疑人生吧……
她思緒天馬行空地跑了很遠,又忍不住開始了一個人辯論會,正方溫月嚷嚷著她不應該這麼衝動,不顧一切地告白,否則怎麼面對接下來的一系列問題。
反方溫月卻義正詞嚴地表示,難道就因為時機不對就不告白才是最大的悖論,即使拖到之後告白,該面對的問題依然存在,不如快刀斬亂麻來得痛快。
雙方辯得唇槍舌劍,最終也沒辯出個勝負。
她強迫自己把混亂的思緒拽了回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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