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公主(沉思)(舉手):你等等。我想問問,我是那個癟犢子嗎?
晶晶(戰術喝水):你和磊子商量吧。你說磊子是,那舔狗也能上趕著承認。
磊子(點頭):因為小英哥是大好人,所以我是癟犢子。
四本都串起來了。
新來的寶子,這本是系列文。對段立軒和余遠洲之間的故事感興趣的,可以移步隔壁全免文《瘋心難救》。不看也無妨,不耽誤對這本的理解。
第13章 恥懷繾綣-13
正午時分。
病房已被收拾乾淨,外間的雜人也散了。只剩大亮和老蔫,在沙發上沉默地扒著盒飯。忽然門被推開,一個年輕醫生走了進來。
大亮看到來人,連忙撂下筷子迎上前:「陳大夫,查房這麼頻繁啊?」
此刻陳熙南滿頭大汗,拎著兩個塑膠袋。一個大黑袋,輕飄飄的,像裝了個枕頭。一個透明袋,熱騰騰的,兜著倆油紙包。
「我去買了,驢肉火燒。沒加尖椒,也沒加香菜,和圓蔥。咳!」他喘得厲害,上氣不接下氣的。把小袋放到茶几上,又抽了張紙巾擦汗。等過了十來秒,這才平復下呼吸:「二哥想吃,就讓他吃兩口吧。別吃太急了,就著稀粥吃。」
「啊。謝謝啊,謝謝!」大亮瞟了眼裡間門,順手要去接那個黑袋,「那你…瞅一眼二哥不?」
陳熙南後退半步躲開,扭捏了兩下:「他…醒著嗎?」
「這會兒睡了。」
「那我看一眼。」
開顱手術後人嗜睡,正常沒個三五天都下不來床。段立軒半天就出了ICU不說,不到兩天就能那麼作。這會兒睡得像個孩子,打著沉沉的小呼嚕。床邊放著食堂買來的粥,連包裝袋都沒拆。
陳熙南給他正了下鼻氧管,發現他眼皮有點腫。順著摸了把枕頭,胸口抽冷一疼。
早上他以為段立軒的憤怒是源自預後,但如今看來,那裡應該還有別的東西。
什麼東西?究竟是什麼,讓他如此的失態驚懼,以至於流出淚來?
正思忖著,他瞥到了床邊搭的絲巾。黑底金花的軟綢方巾,怎麼看都不像是男人的東西。他又想起大鵬那句『衝冠一怒為紅顏』,臉皮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一把扯下那條方巾,甩進了垃圾桶。
想問他,但還沒有立場。想親他,但還沒有資格。想獨占他,但還沒有許可。
他真恨不得重新鑽開段立軒的腦子,把那個什麼紅顏的記憶切除。也恨不得將他就地正法,讓他分不出精力去想別人。更恨不得在他基因里植入一場愛的突變,就像他對自己做的這般。
屋裡的太陽暗下去,又一點點亮起來。陽光鍍在段立軒臉上,像一道聖光。
他從思緒里清醒,彎腰撿出方巾。剛搭到床邊,段立軒忽然睜開了眼。定定地看著他,臉上是一種剛醒的迷茫。
陳熙南也呆了一呆,半晌才反應過來。低頭從口袋裡拽出個眉筆,小心翼翼地遞過去:「抱歉。我不知道鬍子對你那麼重要。要不…我給你畫回去吧。」
眉筆是兩元店賣的那種,配了個鉛筆擰子。吸塑包裝,粉紙上印著更粉的字:哎呀呀非潮不可。
段立軒看到這盒老六,差點沒被氣笑:「你der啊?(是不是傻)」
陳熙南尷尬地垂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他臉累得紅撲撲的,額角沁著汗珠。口罩微微鼓動,鏡片上陣陣起霧。
「那我…該怎麼補償你才好。」
段立軒徹底醒了。本來早上他就有點過意不去,這話說得他更不得勁了。可這嘴空嚼了半天,也沒哼唧出來半句好話。
看段立軒不理他,陳熙南轉身去水池涮毛巾。垮塌著脊背,堆縮著肩膀。洗著洗著,還捶了把後腰,長長地嘆了聲。
段立軒抻起脖子看他,嘴唇抖了又抖。
「內什麼。早上對不住了啊。」
這道歉不是說出來的,而是順嘴禿嚕出來的。模模糊糊,又痞里痞氣。
但效果卻出奇的好。就見陳熙南好像是吃了新蓋中蓋高鈣片,那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氣能爬一百多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