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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不?摔啥樣兒?」「喂,陳樂樂?」「小裊花套子!摔傻了嘿!」

夢境呼地向後疾退,眼前是羽絨服的金屬拉頭。

「喂!你倆有沒有事兒!!」

追船的老大爺,正在頭上扒著坡喊。段立軒亮著嗓門回道:「沒事兒!船錢給你結了啊?多少?」

大爺想了想,伸手下來:「給二十得了。」

段立軒的手包鎖寄存了,只能拍陳熙南肩膀:「哎,給一百。」

陳熙南還是懵懵的,但二哥要錢,他就爬起來掏。順著爬了兩步坡,伸手遞上去。

「沒正好兒的?找不開。」

「不用找了。」陳熙南說著話,眼睛卻在打量腳下的斜坡。不長,也不陡。物理層面計算,滾下去都用不上三秒。

但剛才那個夢,絕對不止三秒。每一幀都無比清楚,漫長得匪夷所思。

大爺看了他兩眼,把錢揣進了兜。揮了揮手,拉著船走了。

黃澄澄的香蕉船,在樹影后面越來越遠。夕陽照得心裡親親熱熱,像白撿了一條命。

他回過頭去看段立軒,發現段立軒也在看他。無比熟悉的眉眼,又像好多年沒見。縹緲幽遠,恍若塵夢。

兩人對著發了會兒呆,陳熙南緩緩地黏糊上來。跟段立軒蹭著臉,把嘴唇戳在他下頜骨上。一嘬一嘬,像只吸奶的貓崽。

「誒。你嚇死我了。」

「草,現在都沒合計明白跑啥。」段立軒累壞了,這會兒還在呼呼地喘。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像他媽的二百五。」

是啊。跑啥啊。按理說人家追來了,還回去就結了。賠禮道歉塞倆錢,哪怕你自報家門呢。別說一個破香蕉船,他段二爺就是把大滑梯掰下來扛走,也沒人敢追著要。

再不濟,陳樂樂你下來。船扔了不要,誰還能追你二里地判刑?犯得著讓他驢似的撅腚尥?

他越想越來氣,抬手扇了陳熙南一個逼兜:「就他媽賴你。偷來的東西,鳥悄玩兒得了。偏得嚎,滿世界招搖。給人嚎來了,又他媽催命。『二哥~快跑啊~要被追上了~』草,要被追上了你不下來,你內屁股跟香蕉皮焊死了啊?這得虧你手裡沒鞭子,要不結石都能讓你抽散架子!」

「唔,這不沒反應過來麼。」

「拉倒吧,我還不了解你。」段立軒推開狗頭,罵罵咧咧地坐起身,「瞅著像那麼回事,內里都他媽壞冒漿子。一天到晚就能耍了我,跟你處對象他媽遭老罪了…」

他渾身掛滿枯枝爛葉,圍巾蹭滿黑土渣子。肩膀被繩索劃破了一道口子,呼呼地飛著羽絨。髒兮兮的藍短靴,像一對委屈的小馬蹄子。

陳熙南跪在他身邊,像條犯錯的大白狗。戴著頂羊羔絨的飛行員帽,耷拉著兩個杏白的毛耳朵。又是倒茶又是拍灰,變著法地獻殷勤:「這回真不是故意的。喝口熱的,不生氣了啊。」

段立軒冷哼著喝茶,陳熙南給他摘爛葉子。摘著摘著,發現圍巾上粘了血漬。眉毛一凜,到處扒拉著找傷口。

段立軒被他扒得發煩,肩膀往後一轉:「又干哈啊!」

「圍脖上有血,我看哪兒劃破了。」

「哪兒有血?」

「這兒。」

「哪兒啊?」

「就這兒啊。」

段立軒脖子都快別折了,才看到陳熙南嘴裡的『這兒』。不能說觸目驚心吧,只能說還不抵某人心眼兒大。

「行行行行,別找了。這會兒都長上了屁的。」段立軒把喝完的瓶蓋遞給他,「回去吧,一會兒娘倆該著急了。」

他薅著枯草秧子站起來,剛用點勁兒就摔了回去。也不說話,皺著眉拆短靴。

陳熙南心裡咯噔一聲,蹲過來問:「怎麼了?」

「腳脖子好像崴了。」

「我來。」陳熙南脫掉手套,耐心地把鞋帶全扯掉。小心翼翼地剝出腳,用手指輕輕地按:「疼嗎?」

「不疼,就裡邊兒發燙。」

陳熙南換了個位置:「這兒疼嗎?」

「沒事兒,你先拽我起來。」

「這兒呢?」

「嘖,你煩不煩啊。說了不疼,我回去找個椅子緩…哎我草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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