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1 / 2)

陳熙南挑起筷子嘗了一口,終於露出個實心的笑:「二哥真棒,第一回就煮這麼好。」

幾乎全生的雞蛋,硬茬茬的麵條。還有那即興發揮的、結塊的羊奶粉。亂七八糟、稀了咣當地盛在不鏽鋼的盆子裡。說好聽點,像豬食。說直白點,像泔水。

余遠洲瞅一眼都有點犯噁心,陳熙南卻吃得入迷。神態認真而專注,就像做一台手術。

倆人也不敢閒聊,安靜地在沙發上排著。一個吃草莓,一個看手機。好像多說一句話,都得經過某人的應允。

陳熙南吃得徹底,連一滴湯都沒剩。不鏽鋼盆映著客廳的吊頂小燈,乾淨得金碧輝煌。

「二哥,你還記不記得,受傷來急診的那天。我說要去找醫務科開綠色通道,你對我笑了下。」他冷不丁地說道。

這話題轉得措手不及,段立軒撓了撓頭皮:「呃,啊,我笑了嗎?」

「你笑了。那時候我就想,第一次的笑是我偷別人的。」陳熙南攤開手掌,比劃了一下余遠洲,「但這一回,是真真切切給我的。」說罷不等段立軒反應,笑眯眯地站起身:「你們先聊,我去收拾下廚房。46處澱粉沫要是干透了,可就不好擦了。」

作者有話說:

為啥46處澱粉沫。因為甜甜當初身上總共46處傷口。

樂甜日常吵架,不過不用擔心。就像張愛玲的那句話:相愛著的人往往愛鬧意見,反而是莫不相干的人能夠互相容忍。

京片子:

巴不能夠:求之不得。

醒腔:想明白。

不論秧子:不管這個那個。

大碴子:

廚房造老埋汰了:廚房糟蹋得很髒。

第73章 和鳴鏗鏘-73

可能是那盆泔水裡放了鎮定劑,陳熙南吃完立馬變回『溫和的陳大夫』。不僅有說有笑,還試用上了按摩儀。

「從醫是辛苦。」余遠洲說道,「我有個朋友是消化科大夫,一上班就連著十八九個小時。」

「這也差不離。」段立軒拍著陳熙南的膝蓋,就像父母心疼自家孩兒,「昨兒早上七點走的,正午回來吃個飯,下午四點又走。一宿沒見著影兒,今兒不知道幾點回來的。」

「五點。」陳熙南仰在按摩儀上,閉著眼打哈欠,「á~à~!一線都這樣。等熬到高年資,就不用寫病歷,也不用上夜班了。現在嘛,年輕,還撐得住。」

「瘦得褲衩子都要掛不住了,還撐得住呢。」段立軒問他,「哎,你手術前兒迷不迷瞪?」

「迷瞪。」

「草,那不能噶岔了?」

「不排除啊。」陳熙南累得嘴都張不開了,話含在嘴裡咕噥,「就上周的事兒。護士遞我針,她累懵了,沒拿起來,就這麼空手遞給我。我也沒發現,接了個空氣就逢。逢了兩下,發現針沒了。還以為掉了,滿地爬著找…」他笑了兩聲,忽然沒動靜兒了。歪在沙發上,眼鏡滑到了鼻樑骨。

陳熙南經常突然關機,段立軒也習以為常。拎起腿邊的毛毯,抖開給他蓋上。

「陳大夫累壞了。」余遠洲站起身,拎著大衣要走人,「你倆快休息吧,我先走了。」

「上哪兒去!明早五點半就得出發,折騰個什麼勁兒!」段立軒用氣音嚷嚷著,大猩猩似的拍著胸脯,「就擱這兒住!咱家二哥說了算!」

余遠洲瞟了一眼沙發上的陳熙南。心想這陳大夫閉眼像尊佛,那睜眼就是魔。他二哥一個屁夾不住都懸挨收拾,還在這兒說得算呢。

兩人撕扯了半天,差點要打起來。又都不敢出聲,只用氣音吵吵,像一出默片喜劇。

最新小说: 絕症後瘋批真千金暴打戶口本 邵總,今天吃苦了嗎 我就不行麼 左上角的太阳 黑莲花祖宗被病娇越宠越凶 末世崽崽,娃综团宠 攻了情敵後被追愛了 真愛來臨的那天 染上小貓病了怎麼辦 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