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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欠條兒?」段立軒把胳膊伸到毯子底下,摸到陳熙南的手握住。仰靠在沙發背上,跟他頭碰頭地依偎:「洲兒,你今兒要跟我敞亮聊,那二哥也給你個掏心話。那七個電話,二哥對不起你。不管過去多久,這都是我最後悔的事。你沒跟我生分,還樂意叫我一聲二哥,二哥打心裡頭謝謝你。但要論欠,只有我欠你,沒有你欠我。」

說著,他拿右手捋了把頭髮。黑亮亮的髮絲里,閃過一片片細密的疤。

曾經,這些疤像一座迷宮,困住了三個人。但如今,這些疤變成了地圖,只通往一個人。

「這些疤瘌啊,你別往心裡合計。這不是你的欠條兒,」段立軒釋然地擺著手,像是在對余遠洲揮手告別,「這是我進二院的門票兒。」

作者有話說:

真註:清楚

第74章 和鳴鏗鏘-74

陳熙南坐在床邊,在檯燈下翻著小帳:「晚一分鐘一個戳。九點半到家,90個。還喝了酒,酒精濃度沒測,聞著大概超標三倍。晚上那盆DNA煮得不錯,還有那句…咳,總之給你抹10個吧。」

「哎你等會兒。我就喝了兩瓶啤的,啥就三倍了啊。」段立軒拿著小印章,在他身後討價還價,「還有內啥,我九點二十到家的。」

「早了10分鐘,少10個。討價還價,加10個。」陳熙南轉過身,笑眯眯地攤開小帳本,「總共110個,蓋吧。」

「還蓋吧,蓋啥啊!差10個700,蓋110,就得答應你倆事兒。我他媽還能答應你啥?煙戒了,酒沒了,辣椒全給發配了。按個腳,說我跟技師眉來眼去。泡個澡,又說我跟人線下裸聊。錢包上繳,鈴鐺掛腳。要趕上你第二天休息,一宿我得起夜四五回。他媽的我當了半輩子閒人,被你給激勵成起夜家了。」段立軒越說越來氣,扯過小帳往門口一撇,「哎你不覺得自個兒過分嗎?我管過你要過啥?你天天就這麼磋磨我啊!」

小帳本咚地一聲摔上門,又啪啦啦地扣倒在地。

陳熙南哎呀了一聲,連忙起身去撿。跪在地板上,小心地磨平褶皺的紙頁。看著那一個個的小印章,珍惜地摁上胸口。

「你總覺得,我讓你蓋戳是在捉弄你。可對我來說,這些全是二哥的好。有時候上班累了,就掏出來看看。每翻一遍,都覺得你又愛了我一遍。」他耷拉著一對落尾眉,可憐兮兮地問,「你先別著急發脾氣呀。至少先聽聽這第七百的條件,好不好?」

俗話說東北有三寶,人參、貂皮、烏拉草。陳大夫也有三寶,小帳、嘟囔、好不好。

他這麼一裝可憐,段立軒又沒出息了。小癟茄子似的縮在床頭,撓著臉瞟他:「那你,啥條件啊?」

「這第七百個戳,我想換你跟我旅行。」陳熙南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了一個單眼相機,「我準備拍很多二哥的照片。」

這回段立軒徹底熄火,拄著床面過來看相機:「啥前兒買個這玩意兒?花多少錢?」

「就今天。四萬塊。」陳熙南把鏡頭對準他,摁下了第一次快門。閃光燈咔嚓一閃,段立軒傻乎乎地笑起來。扒拉著陳熙南的胳膊,新奇地往上湊:「給我瞅瞅,照啥樣兒?四萬塊相機,那不得照成天仙…」

然而等他看清液晶顯示器,才發現別說天仙,簡直像活鬼。一張大白臉,倆血輪眼。還糊了,好像他媽靈魂出竅。

「真牛逼啊。四萬塊相機,拍出二百五的效果。」

「第一次用,還不習慣。」陳熙南淡定地辯解,「等我學兩天,就能出片兒了。」

「拉倒吧,就你那點藝術細菌,還出片兒。我都怕你給我拍出殯。」段立軒拿過相機,到處拍著玩兒。轉了一圈,也把鏡頭對準陳熙南:「裊花套想上哪兒旅遊啊?」

「出國。」陳熙南說。

「嘖,警告你,不去倫敦嗷。」

去倫敦,是段二爺和陳大夫之間的一種暗語。陳大夫是文化人,邪活不叫房事,不叫崩鍋,更不叫膠合,人家叫『行周公之禮,享敦倫之樂』。

傳說春秋戰國時期,禮崩樂壞。崩壞到什麼程度呢,《戰國策》里有一段記載。秦宣太后羋月,曾對前來求救的尚靳說道:「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盡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

翻譯成白話,大概就是:先王把大腿壓我身上,我嫌沉。他整個蓋我身上,我就不沉了。為什麼呢?因為我也爽。你現在讓我搬救兵,也得給我點便宜才是。

以房事論國事,足以證明當時開放到什麼程度。後來孔子覺得這樣不行,為提倡婚配的穩定,搬出了周公之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敦倫。

敦,謂勉勵;倫,謂倫常。合在一起,就是行房。

陳大夫解釋地頭頭是道,段二爺聽得一頭霧水。啥周公,那不是解夢的嗎?啥倫敦,那不是英國首都嗎?

好麼,人家是對牛彈琴,陳大夫是對牛談情。不過也不耽誤,只要一說去倫敦,他的二牛也能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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