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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老病死,不可抗力。我盡最大努力精心飼養,它也盡最大努力陪我多年。彼此都做到了最好,沒什麼遺憾的了。」陳熙南掏出手機,看著自己的WX頭像,「談不上傷心難過,只是有一點寂寞和空落。」

段立軒悄悄鬆了口氣,又湊上來扒拉他:「哎,真的假的?你別是說這話漂亮話臭裝B,完後半夜擱被窩裡偷摸哭。」

「我不會擱被窩裡偷摸哭的,除非二哥不要我了。」水壺咔噠一聲跳了閘,陳熙南下地沖奶粉,「說起來前天我還夢見你跟余遠洲跑了。我去美國找你,你罵我『破褲子纏腿』。這帳我還沒跟你算。」

「你自己瞎幾把想,咋就成了我的帳?」段立軒咬了口麵包,又暗自嘟囔了句,「還別說,這台詞兒倒真像我說的。」

陳熙南沖好豆奶,蹲在地上收拾東西。段立軒從杯沿上打量著他,想要從那張奶皮子底下看出脆弱來。但別說偷紅的眼圈,顫抖的雙手。就連一聲惆悵的嘆息都沒有。恬淡地翻著禮物,拎出西服往身上比劃。

段立軒自腳底生出一股寒意,好像第一天認識這個人似的。究竟是怎樣一顆冷靜理性的心,才能這麼輕易地放下感情?

想著想著,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一個事——為什麼陳樂樂對余遠洲耿耿於懷。

對自己來說,只要喜歡過一個人,就留了一份責任。哪怕現在不喜歡了,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悲慘。放下和絕情,是兩碼事。

但陳樂樂這人,或許是沒有殘情的。他上頭的時候,可能山盟海誓要活要死;但等放下的那天,或許默哀個一分鐘也就結了。所以他無法理解自己對余遠洲的憐憫和友情,而是當成一種藕斷絲連。

「哎,陳樂樂。」段立軒放下馬克杯,蔫嗒嗒地問,「要有一天,你不稀罕我了。你是不是扭頭就能走,哪怕我擱大街上要飯?」

「什麼呀,你誤會我了。」陳熙南起身拄到床邊,抬起他的下巴。扣掉他腮上粘的一點醬,放嘴裡嗦著,「我對小小的喜歡,和對你的喜歡,完全是兩回事。」

段立軒沒說話,看著手裡的半片麵包出神。

「我當然喜歡我的蛇,但不會在情感上依賴它們。但我對你的喜歡,是有強烈依賴的。」陳熙南抓起他空著的左手,摁到胸口上,「不單單是愛情那麼簡單。我已經把大半個靈魂,都靠到你身上了。你如果離開,我鐵定是要倒的。」

段立軒又沒出息的臉紅起來,但還是裝作不以為然地哼哼:「尿壺鑲金邊,你就嘴兒好。」

「是真的。在這世上,我心裡攏共就揣了仨人。我爸我媽,還有二哥你。」陳熙南扶著段立軒的肩膀,吻了下他眉心,「你不用擔心我會離開你,因為你無法想像我有多依賴你。也請你不要離開我。因為你離開我,就是等同於殺了我。」

作者有話說:

鼓秋:倒騰。

第81章 和鳴鏗鏘-81

海明威曾說,巴黎是一場流動的盛宴。但背包客卻說,他們有點擔心海明威。

巴黎的治安差勁,是方方面面的。說遊行就遊行,說罷工就罷工。垃圾堆到路中點燃,道邊睡著灰黑的流浪漢。地鐵站里一股尿騷味,服務員拽得你想罵街。

熱心搭訕的也有,但基本是為了偷你錢。而傳統的巴黎人,並不怎麼好相處。往好里說,隨性、直率、開朗、細膩。往壞里說,輕浮、傲慢、逼逼叨叨、嫌這嫌那。以抱怨為高貴,以批判為智慧。

有一回問個路,對方聽陳熙南講英語,直接甩了一句:Learn how to speak French before you came here(來之前學學法語吧)。

段二爺聽不懂英語,但看得懂鄙夷。上去就要揍人,被陳熙南硬生生攔腰抱住,哄了一下午才陰轉晴。

羅浮宮歌劇院之類的核心旅遊區,還算立正穩當。但到了像車站、紅燈區、多民族聚集區,暴力搶劫並不新鮮。

一開始陳熙南不放心段立軒自己,在網上找了個當地導遊。沒想到不到兩天,這導遊就騙光了段立軒所有現金。一看他二哥傻乎乎的愧疚樣,陳熙南心裡頭就搓火兒。連辭退帶起訴,天天在電話里嘰里呱啦地吵架。

段立軒不想成為麻煩,索性就自己溜達。左手陳樂樂的換乘指南,右手谷歌地圖配套線上翻譯。雖然他人傻錢多不高個兒,但所幸非常地不好惹。

有一回中午吃飯,坐的是街邊露台桌。段立軒手包剛往上一撂,就衝出來個黑影給挒走了。

有句話叫,遇上我是你的福氣。這個劫匪能搶到段立軒,也算是他的福氣。免費體驗了一把重生之我是操場沙坑——有人在你背上三步跳遠,到底是個什麼狗草滋味。

段立軒抄起椅子百米衝刺,還剩三米的時候準確投擲。對方往前撲的瞬間,他助跑起跳。把人踹倒後,一陣狂風驟雨的毒打。連跺臉帶踢der,順帶B-box了百十個媽。

KO完也不戀戰,撿起包扭頭就跑。生怕被對方給訛上,上升到國際問題——雖然段二爺對搶劫疏於防範,但對碰瓷警惕性很高。畢竟這是溪原農村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他也曾深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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