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後與江雲初、謝盡蕪兩人鬥智鬥勇,已然將所有腦細胞消耗殆盡,於是午膳時狠狠服用大量碳水,卻不想直接暈碳,一頭栽倒在床榻睡了半下午。
葉清圓揉了揉眼,她睡得頭腦昏沉,驟然驚醒後神情茫然,氣若遊絲地問:「你剛才說啥?」
丫鬟又說了一遍:「小姐,起來吃藥了。」
好熟悉的一句話。
葉清圓閉上眼,一臉菜色:「姑娘,請你以後不要再這麼講,好嗎?」
丫鬟嚇得托盤裡的藥都險些灑落出來,低頭道:「奴婢不敢!」
「天怎麼都黑了?」葉清圓穿上軟鞋,拉開簾帳向外看了看,「我可真行,竟然睡了一下午。」
丫鬟端著托盤繞到她身前,那碗藥都快杵到了她臉上,輕聲道:「小姐……用藥吧?」
一股苦澀發酸的氣息傳來,葉清圓垂眸看這碗黑乎乎的湯藥,忍不住的噁心:「這什麼啊?」
「是給小姐補身體的藥啊,」丫鬟很是疑惑,「小姐體虛,每天都得吃藥滋補的。」
「體虛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多曬太陽,多跑步呀,幹什麼非要吃藥?豈不知是藥三分毒?」葉清圓皺眉道,「我不喝,拿走!」
她嫌棄地揮揮手,將那丫鬟趕走了。
小丫鬟驚訝得睜大了眼睛,偷眼打量自家小姐,分明是未變的相貌,卻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同。
非要說的話,似乎是眉眼更溫和了,眼瞳也清亮。不再是臉頰寡白、眸光渾濁畏怯的模樣。
還比先前更能吃能睡了,午膳時竟幹掉了兩碗白玉粳米飯,外加一盆排骨。吃飽又去湖邊散步消食,回房倒頭就睡,外頭花藤架子都塌了也沒見她醒。
丫鬟小心地掩飾住眼中的疑惑,正要推門出去時,又聽自家小姐吩咐道:「我想吃葡萄。」
「……是。」
過了一會兒,那丫鬟將葡萄端進來,稟告道:「老爺說今晚要帶人上山,叫小姐一人在家乖乖待著。」
葉肅近日頗為忙碌,竹妖已被收服,陣法也破了。此時他要帶人上山,應該是隨著江雲初一起,去做些收尾工作。
葉清圓暗暗嘆息。
葉肅其實很少與原身見面,若有什麼事吩咐,也是由丫鬟轉述。因此,縱使居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原身也很少可以見到這位熱面冷心的父親。
也不知葉肅究竟為何不待見原身,因為她自小「體弱多病」嗎?不可能呀。
父母若愛子,則該是想方設法為她滋補身體,多些關愛呵護。而不是這樣終日將原身困鎖在宅子裡,不許她出去。
況且,哪有父母因為孩子生病,就不愛孩子的?
而且,原身的娘親呢?怎麼不見她?
「小姐先前要的葡萄,方摘下來的,因著天熱,特意放井水裡鎮了鎮,小姐嘗嘗?」丫鬟將托盤擱在桌上,又打開妝匣取出象牙梳,頗為伶俐地為她挽了個交心髻。
那葡萄綠瑩瑩的,泛著剔透水珠,單是聞起來便足夠沁潤清甜。葉清圓揪了一個送入口中,嚼啊嚼,同時眼含艷羨地看向銅鏡中人。
不得不感嘆,葉府大小姐的日子果真滋潤極了。
葉清圓更想不通了,原身究竟是抽的哪門子瘋,放著錦衣玉食錦繡叢里的生活不過,非要做些暗中害人的事。
自己過得不痛快,便也要找別人的不痛快嗎?
她打開粉彩匣子,取了一支流雲團扇出來,正打算去湖邊吹吹晚風,丫鬟慌忙攔住了她,將一個錦囊送到她手中:「小姐,老爺另有一物要小姐貼身收好,無論去哪兒都要帶著。」
「什麼?是護身符嗎?」葉清圓怔了一下。
明黃的符紙,上用硃砂寫了一道符,靈力雄渾霸道,竟隱隱有光華流轉。
淡淡的一線月光透過窗紙照在書桌。
她推窗向外看去,窗外是濃稠的夜色,一輪彎月懸在天際,濃雲堆疊,清輝驟減,院落里灰濛濛的,連花樹都失了顏色。
看來非常不對勁。
「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丫鬟的心裡也有些懼怕,壓抑著聲線的顫抖努力描述午後所見:「府里來了好多人,都穿著一樣的衣服……江小姐也在裡頭。聽他們的話似乎是要去山頂擺陣什麼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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