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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圓將紙包收好,拂了拂腳邊濕漉漉的嫩草,隨口問道:「謝公子最喜歡吃什麼呢?」

再尋常不過的問題,被她用尋常的語氣問出來,卻叫謝盡蕪一時啞口無言。

他茫然地意識到,他竟從未認真思索過自己喜歡什麼。或者說,他從沒有在乎過。

葉清圓也沒有追問,依舊笑吟吟的:「謝公子有那麼多事要忙,一定沒有太多時間去吃好吃的。修習固然重要,但也要適當放鬆一下啊。」

謝盡蕪恍惚半秒,漂亮的眼瞳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她為何是這樣的態度?

分明在晚膳時,他們鬧得那樣不愉快,她都要摔門而走,可現在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難道她都忘記了嗎?

忘記也無可厚非,他們本就不熟,這些不愉快對她而言根本不重要,甚至都不配占用她的半分心神。

謝盡蕪的唇角似乎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月色朦朧,暗香浮動,他的臉掩在搖曳的花影中,叫人看不真切。

葉清圓卻好像猜出他心中所想,輕聲道:「謝公子有什麼話要說嗎?」

似乎是個很好的機會,讓他解釋晚膳時那一番話只是他痛苦至極的掩飾,他的自尊與傲骨不允許別人看到他無能為力的模樣,所以才口出惡言將她逼走。

他不是真的討厭她。

但是,他為何要解釋?又該如何解釋?多此一舉。

翻滾的字句就這樣靜止在唇齒之間,謝盡蕪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唇緊緊抿著,像是在死守一道不再牢固的防線。

葉清圓也沒在意,他不願提就算了。難道還指望一個尚未攻略的大反派很好相處嗎?

她的聲音溫和,帶著笑意:「正好這段時間我們要一起行動,這座鎮子也挺熱鬧的,有時間我們可以一塊逛一逛,就當出來玩了,好嗎?」

謝盡蕪怔怔的,默不作聲。

晚風拂過他的臉頰,碎發輕撫,有些癢。

他從前見過的暴力、衝突和不加掩飾的惡意太多,早已習以為常。如今有個人捧著臉頰與他講話,眼睛亮得堪比天上繁星,他站在原地,竟罕見地無所適從起來。

就好像他持著一柄殺人的利劍,劍光森冷,劍已出鞘,對方卻笑吟吟捧出一束柔軟嬌嫩的花,花香纏纏繞繞,如繩索一般,叫他動彈不得。

葉清圓看出他在發呆,還以為他想拒絕卻不好開口,於是很大度地笑了:「你若不太方便,也沒關係……」

「方便。」謝盡蕪下意識說,「我沒有說不方便。」

葉清圓有一瞬的訝異,很快點頭:「好。」

「今後你也不必叫我謝公子,」謝盡蕪垂著目光,他的眉頭有一點皺,仿佛說這句話費了他很大力氣,「太過……生疏。」

話音剛落,謝盡蕪的雙眼立刻睜大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說出方才那句話,白淨的臉頰瞬間染上薄薄的一層紅,唇角抿起,神情一時茫然無措。

葉清圓轉頭看他。

明朗的月色潑灑,河面盪起漣漪,波光粼粼,浮動的水波反射出細碎卻耀眼的光芒,照得謝盡蕪臉頰淨白一片。

他側過臉,神情是少年是特有的誠摯與青澀。

僻靜的月夜,花香淺淡,流水潺潺,在這樣的氛圍里就算失了戒備心,似乎也可以被原諒。

葉清圓笑著點頭,眼中閃爍光芒:「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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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蔓鎮是典型的江南鎮子,青磚小巷,絲竹動聽,一條小河蜿蜒穿過粉牆黛瓦的房屋,河水清澈,微波透著淡淡的綠,甚至能看清水裡的游魚。河面上時不時有來自各地的小商船蕩漾著經過,做些零碎的小生意。

葉清圓是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對這些風貌人文好奇極了,一雙眼睛睜大了,天幕的光照耀在她臉上,襯得那一雙眼亮得像是星辰。

她本來與江雲初他們並肩走著,因逛街逛得太投入,竟一不小心走到了前頭。

河面上停了一艘小商船,船家正彎腰將籮筐從船艙一個個搬出來,恰好一陣微風吹拂,清新的花香霎時瀰漫了半條巷子,引得許多人都忍不住出言驚嘆,連周圍略顯嘈雜的吆喝聲與笑鬧聲都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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