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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盡蕪,你以後也會用這種眼神看別人嗎?」葉清圓的腦子徹底不清醒了,她的眼睛亮閃閃的,濕潤柔軟的唇瓣吐出的儘是些胡言亂語,「就像你現在看我一樣。」

謝盡蕪的臉色一黑,冷硬道:「……會。」

「……哦。」葉清圓臉上的笑意驀地僵住了,端麗漂亮的眼珠中滿是失落,「不行,不可以。你不准用這樣的眼神看別人。」

她搖著頭,鬢髮間的金絲花簪和寶鈿輕輕相撞,清脆悅耳的響動盪開在熏人慾醉的夏夜晚風中。

謝盡蕪輕笑一聲,語氣是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柔和:「你覺得自己是誰?還想要管我怎麼看別人?」

這句話好像真的難住了葉清圓,她牢牢地抓住謝盡蕪的手臂,臉上神情卻現出許久的茫然。

「……也是啊。我確實沒有資格說這種話,至少現在沒有。」

她慢慢地鬆開了抱住謝盡蕪不放的手,泄力般地躺倒在小舟里。

謝盡蕪垂眸看了她半晌,低聲道:「睡吧,等你醒來,就到家了。」

葉清圓忽然不動了,神情惘然了好大一會兒,最終嘆息著閉上眼,怕冷一般將自己蜷縮起來。

「……不會的,我回不去了。」

謝盡蕪頷首避過亭亭蓮葉,繁茂的葉片遮住了月光與燈火。他的臉頰掩在陰影中,叫人看不清神色。

「系統提示:恭喜宿主,角色【謝盡蕪】對宿主的好感度已經升至55%!」

小舟隨著水波輕輕蕩漾,葉清圓徹底睡死過去,冰冷的機械提示音也沒能讓她的意識回籠半分。

-

夜半時分,月涼如水。

潘淳玉的睡眠極輕,任何輕微的動靜就有可能驚醒,這須歸功於潘老侯爺對兩個兒子毫不鬆懈的嚴苛訓練。

他睡時習慣於遣散所有侍衛、丫鬟,檐下的銀鈴鐺被他親手拆除,院內除他自己之外不留任何活物,唯在枕下放一柄銀色短刀。

整個侯爵府都已歇下。

寂寥幽暗的院落中,忽而響起松枝墜落的斷裂聲。

潘淳玉並未睜開雙眼,薄薄的眼皮之下,眼珠極敏銳地動了動。

他放輕了呼吸。

有腳步踏在蓮花紋的青磚上的聲音。

來人的步伐飄忽虛浮,不疾不徐,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意味。

一片薄薄的雲翳被風推著,遮住了皎潔的圓月。

清輝被蒙蔽,松枝搖曳,院落中變得昏暗沉悶起來。

潘淳玉緩緩地睜開雙眼,反手從枕下抽出短刀,一雙冰冷狹長的眼眸清醒無比,仿佛從未入睡過。

他翻身下床,撥開垂下的帳幔,視線飛速掃過周遭的動靜。靴底踩在厚重的地毯上,輕得沒有任何聲響。

院子裡的足步聲頓住了,幽寂的深夜,唯有晚風穿過松樹間隙發出的呼嘯聲。

潘淳玉卻始終未停,手持短刀經過直欞窗的時候,他抬眼向外掃過一瞬。

視線越過推開的一道窗縫,隱約可以瞧見,那空闊冷清的地磚上被拖出長長一道影子,竟像是站了個人!

他握緊了手中短刀,神色在一瞬間變得冷厲。短刀出鞘,朦朧的月華潑灑,雪亮的刀背上,繁複符咒的紋路隱約浮現。

「潘郎。」

還未等他推門殺出去,一道柔婉的、滿含期盼的聲音忽而在外頭響起。

潘淳玉的眼睛驀地大睜,眸中的戾氣與狠意驟然消散。他震驚到了極點,以至於連神情都出現了一瞬的茫然,持刀的手隱隱顫抖起來。

那道聲音又喚他:「潘郎。」

這次,帶了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潘淳玉渾身都僵住了,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婉婉?」

他滿懷著迫不及待的心情推門而出,力道之大甚至掀起冷風一陣,地上散落的松枝被風吹動,刮擦過磚面。風中有股清幽的冷香。

冷風拂過正紅描金的裙角,裙上禁步發出輕微的脆響。

潘淳玉整個人都呆怔住了,他的視線隨著那禁步上的金器一寸寸上移,從繡制了祥雲瑞鶴的霞帔到大衫領口繁複的金扣,愈往上看心跳愈烈,他的喉結滾了滾,視線最終定格在那人小巧瑩潔的下巴上。

不必再看了,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在看清女子面容的那一瞬間,潘淳玉的眼眶立時紅了,他放鬆了持刀的手臂,柔聲喚道:「婉婉!」

他上前一步,眼中有水霧浮起:「你……你終於肯來見我了麼?」

婉婉的唇角微抿著,烏黑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點點:「潘郎,我好痛。」

她粉嫩的唇委屈地撇著,眼尾那點小痣便顯得尤為惹人愛憐。潘淳玉的心都軟成了一灘蜜,哄道:「你哪裡不舒服,告訴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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