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圓恢復了清明之後,首先叫廳內的侍衛與丫鬟都躲避到一旁,以免他們被潘璞玉和槐妖的纏鬥所傷。
「吱呀」一聲,謝盡蕪推起支摘窗,垂眼看向窗框的法印。
「這與竹林宅院中的法印,倒有些像。」葉清圓思索道,「只是竹林中設下法陣之人的靈力太過薄弱。不比這隻槐妖。」
她心頭疑惑,輕聲道:「奇怪,它為何要設下與竹林宅院一模一樣的法印?又為何用木板封住這裡的窗戶呢?」
對於一隻妖來講,想要殺死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簡直是輕而易舉,直接動手就是了。沒有任何必要在此故弄玄虛。
謝盡蕪的視線落在支摘窗棱的釘子坑上,漫不經心道:「或許竹林宅院的木窗,也曾被這樣封死過。」
葉清圓心中一動,轉頭看向花廳中逐漸落於下風的槐妖。
槐妖接連幾次被潘璞玉手中長刀砍傷,驚怒交加:「你手中所持,是何物?」
「這個嗎?」潘璞玉提刀,刀身在燈燭的暖光下漾出金色的光華,隨口笑道,「是辟兵世家鍛造而出,專殺你這般愚蠢低智的妖孽。」
槐妖愣了一下,好似沒有反應過來,隨即怒目圓瞪道:「你辱罵我?!」
「陳述事實,何來辱罵?」
潘璞玉唇角微彎,笑著嘲諷:「你在這花廳設下陣法想害死我府中之人,又多次故弄玄虛企圖讓我和謝公子離開此地,方便你對在場之人下手,是嗎?潘某好歹也是在沙場上與人鬥智鬥勇十幾年,沒曾想今生還能遇到你這麼個妖怪。我問你,這種低劣的手段,你自己用來竟不覺可笑嗎?」
「那你們方才……」槐妖終於反應過來,有些崩潰地尖聲嚎叫,「你們是故意離開這裡的?!」
「我們不先行離開,怎麼引你現身?」潘璞玉懶得再與它牽扯許多,「你幾次三番擾亂我府上安寧,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槐妖被他殺得早就元氣大傷,血珠從手臂、臉頰、胸口汩汩湧出,此時卻像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仍舊回以冷笑:「擾亂你府上安寧?這地方當初鬧出人命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安寧?」
「胡言亂語!侯爵府什麼時候鬧出過人命?」
潘璞玉皺眉,旋即感到不對勁,他回身看向祁仕業:「祁管事!」
祁仕業聞言上前,神情嚴肅:「大少爺。」
潘璞玉恍然大悟:「莫婉婉是被府里人……」
他話音未落,那槐妖忽然暴起反擊,槐枝如長蛇刺探而出,直衝著潘璞玉而去!
潘璞玉猝不及防間只覺一陣裹著清甜花香的冷風狂送,霎時慌忙提刀格擋。然而為時已晚,那尖利的指爪速度快得幾乎出現殘影,驀地穿過紛揚的槐花雨幕,距離他睜大的雙眼僅剩半寸!
無數細碎的枯枝敗葉揚起,對整個花廳的人展開無差別攻擊。
謝盡蕪抬袖,修長有力的五指張開,掌心凝聚靈力,對準了縱身躍起的槐妖。
下一瞬,那槐妖的整個身軀就好像被定格在半空一般,寸步不動。那尖利的指尖就這麼杵在潘璞玉的臉前半寸,指甲上隱約有青黑的煙霧飛散,似乎是劇毒。
謝盡蕪的神情很冷,目光肅戾得像是要嚇死人。不知他是厭惡這般暗中偷襲的下作手段,還是根本就討厭槐妖,他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
他慢慢收攏五指,手掌用力,手背的青筋隱約顯露出來。
那槐妖就仿佛是被攥在他的掌心一般,四肢與支棱的槐枝逐漸收縮、蜷曲,最終整個身軀都委頓成了一團。
這種術法比純粹的身體傷害要殘忍得多,槐妖很快堅持不住,渾身開始打擺子。
「我認輸!我……認輸!求你住手!」槐妖的頭顱都被迫扭向一旁,神情已經變得很痛苦。
謝盡蕪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周身氣勁如浪潮般翻湧外泄,牆邊博古架上拜訪出瓷器與古玩都被震顫得不住晃動。
葉清圓與他對視一眼,隨即瞭然。她走到槐妖的身旁:「你和莫婉婉,到底是什麼關係?」
槐妖咬著牙:「先把我放下來!」
話音落下,它只覺捆縛著身軀的靈力愈發狠了,纏得它快要爆裂開來,慌忙求饒道:「我說,我說!」
潘璞玉收刀入鞘,眉心微蹙。
祁管事站在燈燭也照不清的陰暗角落裡,鬍鬚微顫,緊握的手心裡滿是汗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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