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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靈宣躲在這白衣劍修身後不敢抬頭,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幸好那白衣劍修面色如常地扶起長劍,臉色沉靜得如冰如雪,成功地掩蓋住她的羞慚。

眾人略感無聊地收回目光。

白靈宣低著頭想解開玉帶和劍穗的結,卻怎麼也成功不了。那白衣劍修腰背挺拔,目不斜視,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白靈宣戳了戳他的手臂,惱怒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白衣劍修偏過臉看她,淡聲道:「謝拱辰。」

「謝拱辰,」白靈宣一指,「你,跟我一起去外面。」

謝拱辰的眉心很輕地蹙起。他覺得好莫名其妙,這姑娘怎麼有些不講道理?

結果下一秒,白靈宣就拽著他墨色的衣袖,不由分說地要他一起出去。

謝拱辰被她扯得身子一歪,連忙拿起劍,和白靈宣一塊出了念道堂。

堂外麓花如霞。謝拱辰低著頭認真解結,動作輕柔,修長的手指很謹慎地不碰到她的衣裙。

他不敢在這姑娘面前表現出無奈的樣子,畢竟失禮,只沉默地在心裡不住嘆氣。

白靈宣坐在石頭上眯眼看山花,渾不在意,還慢條斯理地吃了一隻甜脆的杏子。

她的青色玉帶上銀線勾纏,還鑲嵌了許多細碎的靈玉和珍珠。謝拱辰費了好大力氣才解開,這才抬起眼來,本想致歉。卻見白靈宣將杏核丟在一旁,眼中含笑地看著他。

謝拱辰頓時就有些不自在:「姑娘有事嗎?」

白靈宣打量著他:「你是哪家的?為什麼穿這樣的衣服,之前從來沒見過你呀。」

「謝氏一族,居於冽雪山谷之中。」謝拱辰解釋道,「我們族中之人不常外出,因此姑娘才沒有印象。此次我來參加法會,也只是路過一觀而已,還望姑娘勿要聲張。」

白靈宣頷首:「難怪你生得這麼白,鼻樑也高,原來是凍的啊。」

謝拱辰臉頰騰的紅了,乾笑兩聲:「姑娘講話,真是……風趣。」

白靈宣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她的唇瓣紅潤飽滿,笑意爛漫而天真:「這老頭講起話竟比我家的先生還無趣。謝拱辰,我們不要聽了,去山

里看花吧?」

他那時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被她眉眼含笑地一慫恿,就敢丟下修真法會不聽,和她一起跑去看山花。

後來謝拱辰在流光山館種滿花樹,他準備了足足半年,待到漫山繁花的那一刻,他才心懷忐忑、卻鄭重認真地和白靈宣講:「白姑娘,我們一起去看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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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圓笑了笑,一雙端麗的眼亮得像星星:「真好啊。」

謝盡蕪的眼眸中也有零星的笑意,許久後才輕聲問:「為什麼會對這個好奇?」

「他們是你的家人呀,我喜歡你,就想要了解你的全部。」

謝盡蕪被那句喜歡砸暈了頭腦。

他將這兩個字在腦海里反覆回味了好幾遍,又確認道:「是喜歡我,而不是可憐我,施捨我?」

葉清圓看著他的眼睛:「不是可憐,不是同情,更不是你自以為的施捨。我對你說過的每一個字,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是因為你本身就是特別好的人,你值得我這麼做。」

她又笑起來:「當然,就算你沒那麼好,我也喜歡。」

短暫的失神過後,謝盡蕪乾笑了一聲:「我的全部。許多事情對你而言都不堪入耳,不值得讓你費時間了解。」

「怎麼能這麼說呢?」

葉清圓哄著他:「或許你覺得從前的某些回憶是痛苦、麻木,甚至不堪回首的。可是在我看來,這些經歷無論好壞,都融入了你的血肉筋骨中,成就了此刻的你啊。」

她捧著他的臉,冰冷的手心故意揉了揉他的臉頰:「不要總是沉溺於過去的痛苦裡,人是要往前看的。你是那麼好的人,應該永遠幸福下去。」

謝盡蕪的嗓音發澀:「……你覺得我很好嗎?」

葉清圓笑著吻了他一下,柔聲道:「你最好。」

謝盡蕪很想裝作鎮靜的模樣,可是他的肢體反應早已將他出賣。

待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竟已撈過她的腰,死死地將她抱在了懷裡。

葉清圓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的腿上,手臂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

「哎呀,你……」

細密的吻急促落在她微涼的臉頰和唇瓣。

他的吻很輕,不摻雜任何欲。望,卻尤為激動。氣息顫抖,帶著依賴,纏綿得好像兩個寒冷許久的人擁在一起互相取暖。

謝盡蕪與她額頭相抵,氣息糾纏。

葉清圓拍了拍他結實精瘦的肩頭,笑道:「這麼喜歡我嗎?那看來在你的心目中,我也是特別好的人了?」

「你也最好。」

她揚眉笑得更得意:「那當然咯。我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珍貴的葉清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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