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水草的碎冰,穿過了溫辭的身體,撞入在了遠處還沒來得及結冰的湖水中。
溫辭差點被水流捲走,她飄蕩著靠近,發現沈逾的皮膚,竟然像那禁花的花瓣一樣,覆蓋上了一層剔透的薄冰。
而手掌處被禁花扎破的傷口,在溫辭眼皮底下,慢慢生長出了一截綠色的枝蔓,還開出了一朵潔白的小花。
同剛剛融入沈逾身體的那朵禁花,一模一樣。
早已沒了水草纏繞的沈逾,在湖水中漸漸漂浮了起來。
然後溫辭聽到了一陣兵荒馬亂的動靜。
有人大喊著「少爺溺水了」。
接著便是有人跳入湖中,水花四濺的聲音。
溫辭發現自己隨著沈逾被撈上岸,也莫名地出現在了岸邊。
沈逾正臉色蒼白地躺在湖邊,幾位僕從正手忙腳亂地按壓著他的心肺。
原本應該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等著禁花入藥的沈父沈母,則突兀地出現在了現場。
正聲嘶力竭地哭喊著「我兒命苦」「怎麼會溺水……」
但那不停擦拭眼角的手帕,卻沒有被打濕分毫。
「少爺沒氣了……」
在旁的僕從伸手探了探沈逾的鼻息,又摸了摸沈逾的頸側,慌張地後退了幾步,連滾帶爬地朝沈父沈母跑了過來。
「老爺,夫人,小少爺他沒氣了!」
沈母聽到這話,即刻朝躺在冰冷地面,一動不動的沈逾撲了過去。
她推開了還在一聲不吭,埋頭給沈逾做著心肺復甦的崔小往。
「我的兒!」
「我的兒啊!」
她撲在沈逾的肩頭,沒有一絲病入膏肓的模樣,尖銳的哭泣聲響透了整個湖邊。
「還有救,少爺一定還有救!」
崔小往兩眼通紅。
「夫人,你讓一讓!」
「少爺一定還有救!」
說罷,便要繼續上前按壓沈逾毫無起伏的胸膛。
但很快有人來拉住了崔小往。
他耳邊傳來了沈老爺威嚴不容拒絕的聲音。
「逾少爺溺亡,通知族裡,前來安葬吧。」
瘦小的崔小往,掙脫不開那幾人拉住他的力道。
只朝沈老爺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大喊出聲。
「逾少爺是為了給老爺夫人摘禁花,才冒險下湖的啊!」
「他剛剛手還在動,少爺還有救!」
「老爺!快些搶救,少爺還有一線生機啊!」
沈老爺聽到崔小往的話,只輕輕地看了他一眼。
接著吩咐僕從道:「崔小往一心侍主,待少爺安葬後,便讓他留在禁島守墓吧。」
崔小往聽著這冷冰冰的話,看著沈老爺和沈夫人虛浮於表面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