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還想再說點什麼,倏地眼前一花,小霖的身影似乎變成了好幾個。
耳邊也傳來了一陣嗡鳴。
他隨即往後一跌,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
「沈、沈董!」
是小霖顫抖的聲線。
「沈董!您、您感覺怎麼樣?」
沈十感覺全身一陣疲軟,不只是視線,連口齒也變得不清晰起來。
他顫抖著握住了小霖的胳膊。
卻發現自己怎麼也開不了口。
昏昏沉沉間,沈十感覺小霖將自己扛了起來,接著便是門外加班人員的驚呼聲。
一陣兵荒馬亂後,沈十恍惚中聽到了救護車到來的聲音。
他再也抵擋不住侵襲而來的睡意,在救護車的鳴笛聲中,腦袋一歪,沉沉睡了過去。
救護車裡,小霖作為唯一隨同的人員,一臉後怕地坐在座椅上,他看著眼前好幾位戴著口罩的白大褂,嗓音顫抖。
「我……我已經按你們的要求做了,我女兒在哪裡……」
那偽裝成醫生的白大褂面無表情地冷笑了一聲。
「你女兒很安全,至於你,等正事結束,自會放了你。」
他從身後的箱子裡拿出了一個針筒,麻利地紮上了小霖的脖頸。
「先老實睡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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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起床的動靜還是吵醒了溫辭。
溫辭瞧了眼黑黢黢的天色,揉著眼睛,聲音都帶著還沒睡醒的軟糯。
「阿逾,你要去哪裡……」
沈逾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像是要同窗外的黑夜融為一體。
「我得回禁島一趟。」
禁島兩字一下觸動了溫辭還沒睡醒的神經,讓她立刻清醒了過來。
她從床上坐起來,披上了毛毯。
「回禁島……」
「為什麼?」
沈逾替溫辭將毛毯裹緊了些,摸了摸她的長髮。
「今夜,禁湖邊會有一齣好戲。」
「阿辭,你要去看看嗎?」
明月高懸於頭頂,將風平浪靜的海面照得宛若一塊黑藍的寶石。
依舊是韓起掌舵,可能是今天天氣格外好的緣故,溫辭並沒有感覺到有多大的顛簸。
不過為了預防,她還是在上船前吃了一顆暈船藥。
相比於離島時的一瞬間,這回島的路程也對比的漫長起來。
沈逾站在船舷邊,看著漆黑的海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到有一雙溫暖的手,從身後環住了他。
「阿逾,夜晚的大海不好看,我們進去吧……」
溫辭的聲音有些低啞,她剛剛在船艙里睡著了,醒來便看到了沈逾陷在黑暗裡,格外孤寂的背影。
「等離開島嶼時,我們選一個白天,到時候阿逾再仔細看看白天的大海,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