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手攥住麻繩的一端,貼著那宦官脖子上的油皮,狠力抽了出來。粗糲的繩子從肉皮上划過,那人的咽喉正中瞬間被磨出了一條血痕。
阿澈抬腳將那人踹回給他的同夥,咬著牙說:「滾。」
他眼前一陣陣發黑,硬撐著待那些人走遠了,才身子一軟,栽在了地上。
「阿澈!」
夏綾從背後接住他,讓阿澈一條手臂搭在自己身上,撐著他的重量將他扶起來。
「走,我帶你回去上藥!」
阿澈頭上的傷雖然嚇人,但其實只是破了點油皮,倒是身上,被那群人踢的青一塊紫一塊,一碰就疼。
夏綾接了溫水,用帕子一點點將阿澈臉上的血擦乾淨。沒有了血污後,猙獰的傷口綻出粉色的嫩肉,夏綾看著阿澈滿身的傷,喉嚨一澀,眼淚就落了下來。
「嘶——」
阿澈被夏綾碰疼了些,一口涼氣吸進去,卻沒聽見有回聲。他抬起頭,看見夏綾抿著嘴,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嘖,哭什麼?」阿澈將帕子拿過來,自己捂在頭上,「剛才那一架不是打的挺痛快的麼,你怎麼還哭了?」
夏綾啞著嗓子說:「我怕你留疤。」
「嗐,留就留唄,我又不去跟人比美。」阿澈滿不在乎的站起身來,恨恨道,「對那群混蛋就是不能慣著。喬喬,要是之後他們還敢碰你,別忍著不說,我見一次揍他們一次!」
想起方才被侵犯時的那種恐懼,夏綾哭的更凶了。
這怎麼還哄不好了?阿澈手忙腳亂的,抬起還沒洗的手,就想給夏綾擦眼淚。
「別弄,」夏綾將他齁髒的手打開,又哭又笑的,「髒死了。」
阿澈嗤嗤笑了起來,小姑娘咋這麼愛哭呢。
夏綾用手背把眼淚抹乾淨:「我煮飯去,薇姨快回來了。」
阿澈懶洋洋的說:「多煮點,我今天得吃一大碗。」
此時已入仲春,天光漸長,傅薇回來的時候,天還沒有黑透。
她今日似乎有些不太舒服。傅薇走的很慢,一手捂著肚子,身子有些佝僂。見到夏綾,她好像鬆了口氣:「喬喬,能不能給姨倒杯熱水喝。」
「哎。」夏綾正點著爐子煮粥,聽了傅薇的話,她用布墊著熱砂鍋兩側的耳朵把它端起來,又換了水壺去燒熱水。
傅薇進了屋,沒過多會,她的驚怒聲卻忽然傳來:「你幹什麼去了!」
夏綾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忙放下手中的活進屋去。
傅薇審視著阿澈,臉色很不好看。房間中的空間原本不大,但她們之間的距離好像隔了很遠。
阿澈扶著床站起來,夏綾知道,他這一動肯定還牽動著身上的傷跟著疼。
「娘,他們欺人太甚……」
「你是不是去跟人打架了?」傅薇臉色發白,渾身都在發抖,「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出去惹是生非,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啊,為什麼就是不聽呢!」
惹是生非?
阿澈暗暗撫上手臂上的傷,舔了下淤青的嘴角。
「娘,我挨了打,你不該關心我為什麼去打架嗎?憑什麼他們就能隨意欺負人,我只是以牙還牙,我錯哪了?」
傅薇的怒氣讓她雙頰漸紅:「你錯就錯在自己去上手!我跟你講過,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讓我去處理。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我不是孩子了!」阿澈上前一步,「娘,你看看,我都快和你一樣高了!」
他撩起自己袖子,露出胳膊上一塊塊的淤傷:「我告訴你有用嗎,你會反抗嗎?娘,那我現在說,他們把我按在地上揍,要是不還手我就死在外頭了,你現在能去替我出頭嗎?難道我忍氣吞聲那群混蛋就會手下留情嗎!」
傅薇怒道:「你給我住口!」
「我不!」阿澈吼道,兩隻眼睛都在冒火,「娘,你如果一定要讓我活的這麼窩囊,那當初何必還要把我生下來?」
啪!
話音未落,傅薇揚起手,一巴掌打在了阿澈臉上。
「薇姨?」夏綾嚇壞了,傅薇從來都沒有對阿澈動過手,她也從來都不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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