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真假,得鎮撫司查了才知道。不過自打從先帝那會開始,與倭寇相關的事就是大事,尤其主子最恨通倭之人,所以咱們最近都小心著點,別往釘子上碰。」
夏綾點點頭,心想這事來的好生蹊蹺,找個機會問問阿澈去。
與此同時,承天門外的鎮撫司衙門,陰雲密布。
這妖書不知從何而起,不僅現下外城已傳滿城風風雨,連內城乃至皇城,也隱隱有散布之勢。無人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若是謠言也便罷了,但就怕是真的如上所說,有倭寇偷偷潛入了京城,意欲圖謀不軌。
莊衡在此事上絲毫不敢馬虎,他將錦衣衛分做了兩撥,一撥去追查妖書的出處,另一撥去盤查是否真的有倭寇的蹤跡。既然了無頭緒,那面就得鋪的足夠大,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一個在鎮撫司衙門留守的千戶,正在仔細翻看著手中的一份「妖書」,以尋求是否能在字裡行間窺得什麼天機。這時手下卻忽然來報,有人在鎮撫司衙門口丟了一封匿名信。
千戶展開匿名信,越讀眉頭鎖的越深。他霍然站起身,對手下吩咐道:「帶上人跟我走!」
這隊身著紅色飛魚服的錦衣衛,來勢洶洶的湧進了內城城南一條胡同的民房中。叩門未應後,幾人破門而入,房中桌椅陳設,規整而簡樸。
錦衣衛可不會在乎是否禮貌,在房間中亂翻一通。漿洗整齊的藍色官服被隨意拋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忽有個百戶高聲喊到:「找到了!」
他自書桌的抽屜中翻出一摞稿紙,遞到千戶面前:「大人,鐵證如山!」
千戶垂眸看著稿紙上密布的倭文,面色森然。
他出門攔住一住在附近的乾瘦男人,指著那間民房問到:「住在這裡的人去哪了?」
男人驚恐的面無血色:「大大大人,這個人他,他慣去胭脂胡同!」
胭脂胡同,京城最負盛名的風月場。不管外頭如何波詭雲譎,在這溫柔鄉中永遠是一派被脂粉香氣包裹的太平。
鍾義寒出宮後,回吏部衙門換了套便服,沒有急著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胭脂胡同。此時尚未入夜,並未到了鶯鶯燕燕揮著手帕招攬恩客的時候。他逕自走入一家名為吟春樓的楚館,熟稔的在袖中摸出一錠銀子,塞給守在門口的龜奴。
龜奴打量了他兩眼,見他也不像能一擲千金的富家公子,只對他打了個眼色,示意他進去。
鍾義寒進了後院,在一間花房前站定,抬手輕輕叩了叩門。門內傳來些窸窣的聲響,有一女聲答到:「來了。」
房門被拉開,一容貌姣好的女子云鬢半綰,顯然是還未為夜晚即將而來的「生意」做好打扮。待她看清了面前的人,眼神卻一瞬亮了起來:「鍾先生,您,回京了?」
鍾義寒淺笑答:「雲湘,許久不見。」
雲湘忙將鍾義寒讓進屋來,笑意吟吟的倒茶給他:「一別五年,先生這些年在外頭,一切可都還順遂?」
正說著,卻自床帳中鑽出一四五歲大的小童,眨著黑葡萄似的眼睛打量著面前這位不速之客,拽了拽雲湘的衣擺:「娘,他是誰?」
雲湘笑著在小娃娃頭上拍了一下:「書瀾,到外面玩會去,娘同這位先生有話說。」
鍾義寒望著小童蹦跳離去的背影,不覺驚到:「都長這麼大了?」
雲湘點頭:「當初與您道別時,他還在肚子裡呢。也多虧了您接濟我的那筆銀子,我才能平安將他生下來。」
鍾義寒道:「你也幫了我不少忙的,不足掛齒。」
雲湘神色微斂:「先生此次前來,是還要我幫忙打探您那位故人的消息嗎?或是先生這些年在外為官,有尋到什麼線索?」
對方卻搖了搖頭:「尋了這麼多年,線索都是斷的。或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兩人各自黯然了片刻,鍾義寒方開口道:「雲湘,我今日來尋你,確因還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話音未落,卻忽聽得屋外喧鬧起來。緊接著便傳來小童哇哇的哭聲,雲湘連忙起身出了房門,將孩子抱在懷裡柔聲哄著。
鍾義寒同她一道出去,卻見到一隊佩刀的錦衣衛涌了進來。
那群人徑直向他而來,先頭兩人不由分說的從背後扣住了鍾義寒的肩膀,用力迫得他不得不彎下身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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