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是怕狗,我是怕它!」鍾義寒語無倫次,「小喬公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這位御犬先生結過梁子,我可再也不敢跟狗搶東西了,再不敢了!」
夏綾實在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她遞給鍾義寒一塊牛肉乾:「鍾大人,你餵它一下,鈴鐺很乖的。」
鍾義寒猶豫的看著夏綾手裡的肉乾,不敢動,一點不敢動。
「你喂喂它嘛。」夏綾又往前拱了拱,「有我在,鈴鐺不會咬你的。」
鍾義寒將信將疑的將肉乾接過來。可他仍然提防得很,身子蹲的老遠,伸長了手臂,將肉乾朝著狗遞過去。
鈴鐺傲氣的哼了一聲,在他手邊嗅了嗅,將肉乾叼了過來。
狗鼻子蹭到鍾義寒的手指上,濕濕的,暖暖的。
夏綾摸了摸鈴鐺的頭,讓它坐下來:「鍾大人,你來摸摸它。」
啊?鍾義寒內心一萬個抗拒,他哪裡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夏綾伸手在鈴鐺脖子裡撓了撓:「鍾大人,你摸摸它試試嘛。像我這樣,撓它脖子裡,鈴鐺會覺得很舒服的。」
鍾義寒強忍著害怕伸手在狗脖子上輕輕摸了摸。鈴鐺鼻子裡哼了聲,卻仍是閉上了眼,享受兩腳獸們對它的撫摸。最後狗子乾脆躺到了地上,將肚皮露出來,讓他們撓個夠。
狗子的肚皮毛茸茸軟乎乎的,讓人摸得上癮。
夏綾笑得眉眼彎彎,她真的好愛小鈴鐺。在她很小的時候,她就很期盼著自己能有這樣一條大狗。那時在揚州的家中,哥哥正是最調皮的年紀,經常喜歡捉弄她。夏綾想打回去,可是總吃個子小的虧。所以她便想,如果能有條大狗幫她一起的話,便再也不怕那臭哥哥了。
鍾義寒對小喬這個人在此刻也有所改觀。
楊懷簡不喜內侍,鍾義寒受老師的影響,多少對宦官也存了些偏見,覺得他們不過是些趨炎附勢,諂媚君上之人。所以初見小喬時,鍾義寒私心覺得,他不過是個靠條狗上位的投機取巧者,想來有幾分心機和手段。
可這段時日相處下來,發現此人不但單純到毫無心眼,還很踏實好學。
在皇宮那樣的泥淖中能出淤泥而不染,倒也是一件難得之事。
莊衡不久後回來,同夏綾與鍾義寒商量之後的安排。賊寇已經收監,接下來的當務之急便是要向皇上奏明今日的情勢以及後續審訊的部署。
三人今日必是還要在宮中相遇的,不過夏綾跟他們倆不一樣。莊衡和鍾義寒得從午門入宮,但夏綾可以直接走西華門,比那二人會快得多。
鍾義寒還要去吏部衙門換官服,夏綾決定不等他二人了,自己先回宮去。
夏綾在西華門外跳下了馬車,回頭卻發現鈴鐺並沒有跟她一起從車上下來。
她掀開車簾:「鈴鐺,你幹啥呢?」
小鈴鐺仍趴在座位上,打了個哈欠,意思是,不想動。
夏綾明白了。她是趁半夜把狗從睡夢中薅起來的,大熱天的又折騰了這麼久,狗子累了,罷工了。
夏綾嘆了口氣。誰讓這是自家的大寶寶呢,只能慣著了。
「鈴鐺,我背你回去吧。」
夏綾的小瘦身板上背了一隻大狗,遠遠看過去像駝了一座毛絨絨的金色小山。她就這樣背著狗進了西華門,狗子的長毛敷在她身上,仿若穿了一層貂,沒多久就出了一腦門子汗。
才將將走到武英殿,夏綾卻見前頭宮道里有個人。那人低著頭,百無聊賴的在踢地上的石子,顯然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阿澈!」
夏綾一笑生花,背著狗顛顛跑了過去,午後的陽光將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
寧澈抬起頭,就像是從嚴冬中走進了暖室,墜在心頭的擔心冰消雪融,他如釋重負的笑了出來。
他朝夏綾揮了揮手,迎著過去:「怎麼背著回來了?你放下,我背一會。」
寧澈說著,將狗從夏綾身上卸下來,讓小鈴鐺把爪子搭在自己肩上。他的脊背更寬闊,也更硬朗,鈴鐺哈出舌頭,滿意的在嗓子裡咕嚕咕嚕。
「鈴鐺是功臣嘛。」夏綾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阿澈,你怎麼在這裡?」
「心裡不踏實,等你回來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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