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啊,你現在哪戴的了首飾,這耳墜子又這麼沉,還不疼死你?」
紀瑤卻搖搖頭:「沒事綾兒,你就給我捅吧。我要是不戴這個,姑祖母怕是會不高興。」
說罷,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已做好了受疼的準備。
夏綾見她眼皮在輕輕顫抖,顯然還是在害怕的。自己手中的耳墜子好像一下子變得有千斤重,她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將那金首飾往妝檯上一擱:「不戴就不戴,幹嘛非為了讓別人覺得你好看,就一定要受這個罪?」
紀瑤換好衣服出來時,在暖閣中伺候的宮女嬤嬤,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些驚喜的神色。太后上下打量著紀瑤,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塊料子,哀家真是沒有選錯。」
周圍的人自然都跟著恭維附和。
但太后很快便注意到了紀瑤空空如也的耳垂。
她發問道:「哀家不是囑咐你要把耳墜子帶上麼,是忘記了?」
紀瑤被太后問的有些生怯,低頭答到:「那耳墜子……有些不合適。」
太后的面色不由得冷了三分:「怎的不合適?還是這奴才不會伺候?」
紀瑤一聽,太后這是要往夏綾身上怪罪,不敢再還嘴:「姑祖母,您別生氣,我再去試試……」
夏綾知道,太后對紀瑤一向嚴苛,紀瑤也很不敢忤逆太后。可她實在是心疼紀瑤,無奈之下,便替她回稟道:「娘娘,姑娘的耳垂薄,傷還有些沒有長好,若是硬要帶那耳墜,她會疼的。」
太后登時皺了眉,一個針工局的使喚丫頭,怎麼都敢在這裡多嘴了?看來自己是真老了,連個丫頭片子都敢做自己的主了。
太后冷眼看向夏綾,已然不悅:「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怕不就是你挑唆的,讓姑娘遇上一點疼就往後縮。」
夏綾心裡頭一瑟縮,也不敢再出聲了,她不知太后怎麼就忽然發了脾氣。
孟芸見情勢不對,忙上前來,往夏綾身上打了一巴掌,低聲斥道:「還不快跪下給娘娘賠罪。」
她也跪到太后跟前,刻意將夏綾擋在自己身後,俯身叩頭道:「娘娘息怒,是奴婢沒有管教好底下的丫頭,奴婢帶她回去,定會好好訓斥。」
「倒不必你訓斥。」太后睇向紀瑤,肅聲問她,「瑤瑤,哀家教你如何管教內廷時,是怎麼說的?遇上這種多嘴的奴才,該如何處置?」
紀瑤心裡頭亂了,她知道太后是沖她來的,又很怕夏綾會因為護著她而吃苦頭,服軟道:「姑祖母,是我的錯……」
誰知太后卻陡然提高了聲音:「你這樣軟懦的性子,日後如何成得了大器!哀家在問你話呢,這奴才該怎麼處置?」
紀瑤咬了咬嘴唇,小聲答:「該,掌嘴……」
「掌多少下?」
紀瑤快被逼問哭了,不得已她也跪下道:「姑祖母,求您息怒,這不關她的事,是我怕疼,我……我這就去把那耳墜子戴上!」
見紀瑤這樣,太后心中更是窩火。怎麼的,這還委屈上了,到顯得自己是個惡人在逼她了?
「你給哀家站起來!」太后恨鐵不成鋼的將紀瑤拉起來,「你是主子,就有義務讓底下的人敬你,也畏你,這樣宮裡秩序才不會亂,你也不會上下都受氣。瑤瑤,哀家今日就再教你一遍,該如何御下,如何立威。」
太后嚴苛的目光落在夏綾身上:「掌嘴三十,再跪兩個時辰,好好思過。」
紀瑤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孟芸卻搶先一步,推了夏綾一下道:「還不快謝恩。」
夏綾心中委屈,可在這森嚴的宮規之下,她不得不卑微的俯下身去,磕頭道:「謝娘娘恩典。」
太后沉了沉氣息,抬手拍了拍紀瑤的肩膀道:「原本打她二十下就夠了的,多的那十下,也是為了讓你記住,該剛強時便要剛強,坐在高位上的人,是不能靠善良來度化手下之人的。」
她讓自己心緒也平復下來,又變成那個不問世事,卻富貴安穩的和藹老人:「孩子,你早晚會明白,哀家是在為了你好。你到裡頭去冷靜一會,把自己收拾妥帖,一會出來的時候,臉上要帶笑模樣。」
恰在這時,有內侍進來回稟說,太子殿下到了。
太后臉上又現出了慈祥的笑意,她由姜穎扶著,到外頭去迎,她可不想讓太子看到這裡的滿地雞毛,再讓他對紀瑤生出什麼不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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