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就主臥有床。」
言外之意——有床的就是主臥。
「行,那我只道了,」許南枝抿了抿唇,說,「那就先這樣,不打擾你了。」
「等等,」江懸叫住,「你下午上班嗎?」
「上啊,」許南枝問,「怎麼了?」
江懸:「幾點下班?」
許南枝想了想,說:「差不多六點。」
江懸:「那行,我下班比你早,晚上我接你下班,順便拿鑰匙。」
許南枝微怔片刻後道:「行。」
掛了電話,許南枝對師傅說:「您把空調安在主臥就行。」
「哪個是主臥?」師傅問。
「我看看。」
說完,許南枝陸續開了幾個房間的門,最後發現,唯一一間有床的只有自己那天睡過的那間。
可江懸不是說過這間是客房嗎?
許南枝眉頭一蹙,心裏面說不出的怪異感。
矮個子師傅往房間探了一眼,確認道:「就是這間嗎?」
許南枝點點頭:「對,就是這間。」
「好嘞,」他看向另一個人,說,「小林,動手幹活兒了。」
許南枝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然後去樓下帶了兩瓶水上來給師傅。
裝空調是個力氣活,但沒多久也就好了。
將人送走後,許南枝又看了一眼江懸那灰色調的臥室,而後就離開了。
中午,許南枝叫了份外賣到舞蹈室,她算準時間掐著點到,剛好在樓下碰見外賣員。
她拿過外賣上樓,進了門就看見了整個人攤在沙發里的南喬。
「你來挺早啊?」許南枝坐到空著的前台,打開外賣,又順口問了句,「你單子發給江懸了嗎?他怎麼說?」
南喬打著遊戲,隨口應道:「沒什麼大事兒,可能就是最近有人給我找不痛快了。」
「誰啊?」許南枝問。
聞此,南喬像是想到了什麼人,冷笑一聲:「呵,就一賤人。」
許南枝笑了笑:「那你別搭理就是了。」
「知道了,」話音一落,南喬手裡的遊戲人物就死了,她煩躁地把手機往邊上一扔,轉頭看向許南枝,「我的千紙鶴你帶了嗎?」
「帶了,」許南枝說,「在我包里,自己拿吧。」
南喬彎起個笑,起身從許南枝包里掏出一罐千紙鶴。
那千紙鶴是紅色的,裝在一瓶透明的塑料罐里,看著就很喜慶。
拿到禮物,南喬又拿起手機,將千紙鶴往桌上一擺,開始咔咔拍照。
完事兒後,她打開朋友圈,打算發上去,打字編輯的時候她說:「對了,我打算後頭過生日,你記得騰出時間來啊。」
「晚上嗎?」許南枝說,「我白天可能沒時間。」
「我知道,」南喬樂呵呵地發完朋友圈,說,「你是大忙人嘛,白天不得空,專門為你挑了晚上。」
許南枝輕笑:「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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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喬今天閒來無事,在舞蹈室待了一整個人下午,還充當了一回客服,人一來就喊歡迎光臨。
到最後累得不行,整個人軟在沙發里,一動不動。
到了太陽日落的時候,一般就沒有客人了,但她還是聽見了自動門叮咚的聲音。
條件反射,她眼皮抬都沒抬就來了一句。
「歡迎光臨。」
對方遲遲沒有聲音。
南喬略微抬眼,就瞧見了一個身影倚在販賣機的邊上玩著手機。
「江懸?」南喬一愣,「你怎麼來了?」
「接許南枝。」
「……」南喬眉眼微揚,問,「你怎麼想來接她了?」
江懸解釋:「我忘記帶門鑰匙,我媽把鑰匙給她了。」
「哦,這樣啊。」南喬起身,伸了個懶腰,「她還有幾分鐘下課,你等著吧,我先回家了。」
「行。」
江懸懶懶抬眼,瞥見了南喬手上的那一罐千紙鶴,整個人愣了一下。
南喬見了,狡黠一笑,說:「這是南枝送我的,每年一罐,你沒有吧?」
「……」江懸回過神,用鼻子哼笑一聲,「有病。」
「……」
走前與江懸擦肩而過之際,南喬咬牙道:「你就是嫉妒!」
「……」
南喬走後,江懸獨自坐在沙發上等,幾分鐘後,小孩子陸陸續續地從教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