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銀道:「說了罷,任我們亂猜,不曉要誤傷多少人。」
蕭雲彰無法,只得道:「她乃浙江知府同知、林光道大人之女。」
眾人皆怔。郭守銀道:「哥了不得,還是個官家女兒,林大人肯的?」
蕭雲彰道:「機緣巧合而已。」
陸海叫來妓兒,命她唱《風光好》四折。那妓兒復坐回,彈起琵琶,隨而歌唱。
酒過數巡,蕭雲彰正聽到:他早把繡幃兒簌簌的塞了紗窗,款款的背轉銀缸,早把我腰款抱搵殘妝,羞答答懶棄羅裳,袖稍兒遮了面上。蕭乾過來,附他耳畔嘀咕幾句,蕭雲彰站起,往後房而去。
陸海道:「我最歡喜唱這段,(唱):一團兒軟款那安詳,半早兒不顯威儀相,引逗的人春心蕩。」
蕭雲彰離了席,來到後房,輕叩門首,聽里動靜,方推門而入,但見這也擺席一桌,坐兩人。
蕭雲彰上前作揖,說道:「不曾想韓大人能來,實屬意外之喜。」
這位韓大人,正是他昔日國子監同窗,如今刑部右侍郎韓秋榮。
韓秋榮笑道:「你難得大婚,我豈能錯過。」
蕭雲彰也笑道:「甚麼難得大婚,此話差矣。」
又與另一人見禮,此人已熟悉,乃清平縣衙門捕頭張煒。
互敬三五盞酒後,蕭雲彰問:「昌信典當行被查封一事,可有眉目了?」
韓秋榮道:「這事被錦衣衛管著,我們刑部無法插手。」
蕭雲彰問:「一點辦法也無?」
韓秋榮道:「你知道的,那幫孫子橫的很,誰得帳也不買。」又問:「你問這作甚?」
蕭雲彰道:「錦衣衛封鋪,只為一把金鑲玉鑰匙。」
韓秋榮道:「聽聞是宮中之物,被人私帶出來,流落民間。」
蕭雲彰道:「不過表面文章。」
韓秋榮問:「此話何意?」
蕭雲彰道:「十二年前,父親行刑前五日,我去詔獄見他,他私告我,往白塔寺尋一位悟淨和尚,他有個鎖盒,配一把金身玉綴撮穗煙青如意鑰匙,內有洗清他及涉案六名官員的蒙冤之證,奈何當我趕到白塔寺,進至他的禪房,人已被毒殺,我尋遍不見鎖盒及鑰匙。」
韓秋榮皺眉道:「如今鑰匙重現,意味甚麼?」
蕭雲彰道:「我原以為,那物定是落入賊人之手,從此再不見天日。聽沈掌柜說,典當此物者,是個小和尚,我不由希望重燃。」
韓秋榮道:「你的意思,這個小和尚明知此舉兇險,卻仍鋌而走險,是為引人注意?」
蕭雲彰點頭道:「他的出現,勢必引起一番血雨腥風。」
韓秋榮道:「僅是你我猜測,需得找到他,真相才能大白。」
蕭雲彰道:「我想,如今急於找到他的,除了我們,還有一個人。」
韓秋榮問:「是誰?」
蕭雲彰慢慢道:「當年燈油案,真正貪墨的那位官員。」
韓秋榮道:「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該現在離開京城。」
蕭雲彰道:「我必須走。」
韓秋榮問:「為何?」
蕭雲彰不答,問張煒:「沈牧的案子怎麼樣了?」
張煒回道:「以突發真心痛為由結案,他現在不死,秋後也要問斬,是以無人在意。」
蕭雲彰沉默半晌,朝韓秋榮道:「錦衣衛千戶魏寅,是何來歷?對我敵意甚重!」
韓秋榮道:「我得去打聽方知,等我消息。」蕭雲彰拱手稱謝。
筵席約吃到一更時分才散,城門已關,皆在客院住下,待明日再辭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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