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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覺笑道:「竟還記得我好這口。」

老太太嘆氣道:「你在我身邊長大,我怎會忘了。若不是當年燈油案.....」福安豎耳聽至緊要處,肩膀被猛得一拍,唬得頸間汗毛聳立,心突突猛跳,回頭見是惠春,恐她聲張,強拉硬拽拐進耳房,闔上門,惠春疑心問:「你鬼鬼祟祟做甚麼?」

福安懊惱道:「你還說哩!為你來送粽子,院裡不見個人,想瞧瞧你在房裡,你這一拍,差點把我魂也拍沒了。」將拎的粽子遞她,往椅上一坐,惠春接過,挨他身旁坐了,默默剝粽子,不敢點燈火,幸得月色比往夜皎潔,灑進一片清輝。

福安問:「你怎地不高興?」

惠春低聲說:「我倆的緣分,要盡哩!」

福安笑道:「此話從何處說起?」

惠春剝好粽子問:「可要吃?」

福安道:「我晚飯還沒用,正餓哩。」接了咬一口:「紅豆餡的。」

惠春繼續剝,說道:「旻少爺房裡,需有個通房丫頭,免婚配洞房時露怯,今日老太太問我可願意。」

福安道:「你怎麼回的?」

惠春道:「我說容我想兩日,老太太還笑話我,說這有甚想的,提燈籠也難覓的好事兒。府里上上下下丫頭,哪個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更況旻哥兒模樣有模樣,才華有才華,又是朝廷官兒,日後把夫人伺候好了,提個姨娘,再生個一男半女,後半輩子就安穩了。」

福安道:「此話倒也無錯。」

惠春咬口粽米問:「你也這樣想?」

福安道:「我想有甚用,你想最頂用。」

惠春道:「我想聽你怎麼想的?」

福安吃粽子,總不說,被催得急了,淡笑道:「若國公府世代榮華,倒也是個安身立命的不錯去處。」

惠春如被從頭澆了一盆冷水,直鑽到心底,她含淚道:「你送我蓮花玉牌做甚麼?還收下我的佛豆?」

福安笑道:「你強要強送的不是?」

惠春不吭聲兒,慢慢將粽子吃完,站起後,解下腰間系的蓮花玉牌,狠狠扔他身上,轉身走了。福安看帘子掀起盪下,斂收笑容,自剝了個粽子吃畢,走出耳房,雪鸞坐在門首,捧把瓜子在嗑,吃驚問他:「你何時來了?」

福安笑道:「我送粽子來。」

雪鸞接過道:「怎忒的好心?」打開帕子,撇嘴道:「就兩個!你不臊得慌?」

福安道:「老爺在花廳宴客,我好容易偷來四個,吃了兩個,留兩個給你。」

雪鸞道:「我謝你想到我。」

福安問:「老太太房裡的和尚,還未走?」

雪鸞道:「那和尚宣經講卷,不坐到二三更,不會走哩。」

福安見也問不出她甚麼,指還要去伺候老爺,告辭走了,不在話下。

再說蕭雲彰,帶了陳珀乘轎,來到清音堂,堂內坐無虛席,掌柜與蕭雲彰老相熟,領他走到一隅,王宏已自坐吃茶。

他三人寒暄一回,夥計送來一壺新茶,及幾碟精緻點心。台前兩個藝人,一人執三弦,一人彈琵琶,歌喉若蕭管,悠揚頓挫,甚是悅耳。

王宏傾聽問:「這彈詞是甚麼曲目?」

蕭雲彰笑回:「《白兔記》,講的是五代後漢開國皇帝,與妻李三娘的故事,甚是聞名的南曲,我在京時,那些南官兒,逢曲必點,以解鄉音之苦。」

王宏點頭笑道:「說的極是。」

蕭雲彰給陳珀使個眼色,陳珀領會,奉上大漆錦盒,王宏問:「這是?」

陳珀揭開盒蓋,是一尊青玉銜花鯉魚。王宏臉色微變,說道:「你怎知我正在尋此物?」

蕭雲彰微笑道:「王大人去的古玩店,正是在下所開。」

王宏嘆息道:「這尊玉魚本是一對,乃我祖上傳家之寶,可惜家父不才,為生活窘迫,當掉了其中一隻,後再去贖時,已不知去向,近年家父病重,囑託我定要找回,否則死不瞑目。」

蕭雲彰道:「原來如此!在我處,它不過是個把賞的玩物,但對王大人來說,卻是意義匪淺。」

王宏道:「蕭爺開個價,我付你銀錢。」

蕭雲彰笑道:「以王大人的俸祿,恐是遠遠不夠。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將此物贈送大人了。」

王宏道:「不可不可,我怎能白白受你恩惠。」

蕭雲彰道:「若大人自覺不安,我倒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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