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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眉道:「我叫他去。」

林嬋阻道:「算罷,夜深他已睡下,何必再叨擾。」又看會兒,方回房歇了。

這明月寺晚間沒有香客,禪房寂靜,隱隱只聽夏風聲、樹搖聲、夜蟲聲、煎茶聲、木魚聲、誦經聲,不覺困意朦朧,似有馬嘶聲、推門聲、腳步聲、低語聲、似有甚麼人進房了,她以為小眉,躺著不動,只懶聲道:「不用薰香,熏的頭更昏沉沉地。」

床前有人撩簾坐下,他道:「我隨身攜了薄荷膏,可要?塗在當陽處,保你眉目清松。」

林嬋唬得睜圓雙眼,還道是誰,竟是連夜趕至的蕭雲彰。

她一骨碌爬起,心虛問:「你你怎來了?」

蕭雲彰反問:「我不該來?」

林嬋想,你愛來不來。蕭雲彰見她不吭聲,以為羞愧,緩和語氣道:「回到後宅,數日未見我的妻,卻無故失蹤,家僕四散找尋無果,終聞到有線索,你說我來不來?」

林嬋想,我的妻,有些意境,我答他一句,說道:「甚麼無故!何曾無故。」

蕭雲彰道:「那你說,我聽著。」

林嬋小嘴張張合合,終是沒吐露半字,只道:「我非背後嚼舌根、告黑狀之人,有事兒,必當面鑼對面鼓,辯個清楚明白不可。」

蕭雲彰笑了問:「既如此,你落荒而逃甚麼?」

林嬋惱火道:「笑掉我大牙,誰說的,我落荒而逃?我出來散心罷了。」索性側身一躺,再不睬他。蕭雲彰俯身,來扳她的肩膀,笑道:quot 怎說著又不說了?我們當面鑼對面鼓辯個清楚。quot

林嬋不經激,坐起挽鬢道:「要我說可以,九叔幫我做件事。」

蕭雲彰道:「甚麼事?」

林嬋道:「晉朝人車胤,從前家貧,燈油難得,便夏月用白絹做囊,捉數十隻螢火入囊,用此照書,以夜繼日。我看院中多螢火,這有瓶子,你捉十隻來。」

蕭雲彰道:「怎地,你要讀書考狀元?」

林嬋道:「我幼時在京,父親在府中教學生讀書,有位哥哥,曾捉螢火入瓶,送了我,掛在床央,如星辰入帳,碎火飛流,至今想念。」

蕭雲彰看她須臾,趿鞋下床,林嬋微怔問:「你真去呀?」

蕭雲彰道:「娘子既要,亦非難事,何不達成夙願!」林嬋聽了,心下興奮,也緊隨出房,見蕭乾陳珀月樓,皆在院中,正和小眉說話,見她來了,近前見禮。

月樓含淚道:「奶奶讓我好找。」

蕭雲彰四處觀望,流螢飛入菩提樹枝間,他捲袖勒臂,撩袍扎腰,接過林嬋手中瓶兒,陳珀不明問:「爺這是為何?」

蕭雲彰道:「上樹采螢。」

蕭乾忙道:「爺我來罷,此樹甚高,你若跌下,摔個好歹來,如何是好。」

蕭雲彰睨他問:「瞧不起我?」

蕭乾道:「豈敢豈敢!爺一路未停,回到姑蘇,又快馬加鞭趕來明月寺,途中未曾停歇過,恐太過勞累,體力不支。」

林嬋聽了,剛想開口說算罷,陳珀袖手笑道:「由著爺去,他少年時,探巢上樹,斸牆捉蟀,淌溪捕魚,騎馬逐鹿,甚麼沒幹過,現今捉幾隻流螢,不在話下。」

蕭雲彰果如他說,退後強跑四五步,借力抱干,手腳並用,連蹬帶攀,蹭蹭上樹,至椏杈間,伸掌捂螢,捉住瓶中,再翻身下樹,樹枝搖得晃動,菩提佛子落了一地。林嬋接過瓶子,湊近細看,眉開眼笑,頗為開心。眾人皆笑了。蕭雲彰想,還是小女孩心性。

蕭乾問:「爺前次上樹,是何許時?」

蕭雲彰神情一黯,陳珀插話道:「爺如今的身手,絲毫不減當年。」

蕭雲彰吩咐:「你們回房歇息罷。」 月樓隨小眉走了。

陳珀問:「爺何時過來,我給你留個門。」 未待答,笑著和蕭乾告辭散去。

林嬋將瓶子吊在帳中,看那螢火明滅,如疏星閃爍。蕭雲彰沖涼進來,上床平躺,陪她看會兒,說道:「月暗竹亭幽,螢光拂席流,還思故園夜,更度一年秋。(韋應物)」

這詩戳中兩人心尖,皆沒多話,片刻後,蕭雲彰攬她進懷裡,林嬋彆扭一下,未再動了。

第62章 懲戒

接上話。蕭雲彰見林嬋閉目欲睡,起身待離開,卻被她拽住,他問:「怎地還有事?」

林嬋朦朧道:「有蚊蟲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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