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彰笑贊:「阿嬋不愧是前詹事的女兒,懂得頗多。」
林嬋道:「哼,你才知呀!」依舊用扇兒掩面。
蕭雲彰道:「從你對園子諸多見解,我便深知了。」
林嬋道:「我不曉那園子,是照九叔故園所造,不知者無罪,你要諒我年少輕狂。」
蕭雲彰道:「年少輕狂有甚不好!你所指每處,見解風雅,我命張澄一一改了。」
林嬋暗想,他知我已曉宅子乃故園仿製,應也曉了我與唐掌柜之爭,卻沒無端叱責我,還誇我呢,算他是非明辨,心底不由高興,蕭雲彰見她舉扇,露出一截晶瑩皓腕,笑道:「我有物什送你。」
林嬋問:「是甚麼?」
他道:「到我袖中取。」林嬋收了扇兒,去掏他袖裡,取出個荷包,拆開看,裝了雞舌香,林嬋拈一根,噙在舌尖。放回他袖裡,從自己袖內、取出香茶袋子裝的桂花餅兒,掰了小塊,餵進蕭雲彰嘴裡,說道:「如今香口糖,以這個最興。」蕭雲彰含住,笑而不語。
林嬋再去掏他袖子,取出個汗巾兒,是她早時扔給他的,欲要收回。蕭雲彰笑道:「小氣的很,給了怎能收回,取我的汗巾兒予你。」
林嬋抽出個鮫綃汗巾兒,巾角繡了明月浮雲。她攏進自己袖裡,又掏出一張銀票,看也未看,也攏進自己袖裡,問道:「還有甚麼?」蕭雲彰只笑。
她伸手再掏了回,掏出個錦綢盒打開,擺著一副翠鐲子。林嬋問:「給我的?」
蕭雲彰道:「不給你給誰。」
哪個女孩兒不愛之些,林嬋亦不能免俗,當即帶在手腕上,鐲子碧綠,襯的肌膚雪白柔潤,在他眼前晃晃,問道:「可好看?」
蕭雲彰有些恍神,伸手握住說:「好看。」
林嬋見他一錯不錯盯著她,目光灼灼,倒有些難為情了,抽手要走,卻被他攥得更緊,忽得湊近,一手摟過她脖頸,親個嘴兒。林嬋唬道:「青天白日的,忒不要臉。」
蕭雲彰笑道:「誰不要臉,憑白無故餵我香茶餅,可不明里暗裡提點我!」
林嬋想,怪多情的他。說道:「我提點你甚麼!還沒吃酒哩,怎就醉了。」
蕭雲彰道:「怎沒吃酒,阿嬋便是一壇上好的女兒紅,未飲已酩酊。」
林嬋想,這話講的動聽。去捂他的嘴,臊道:「不許說,好沒羞的!」
蕭雲彰低笑問:「乖肉,這些日想我不曾?」
林嬋想,他叫我乖肉,肉麻兮兮,何時與他這般親近了?蕭雲彰復又親她的嘴,香氣撲鼻,迷人情思,她本就青春年少,看了些雜書,在他手裡經風月,嘗過那事兒妙處,又曠了十數日,不禁慾動,拋去禮教,手捧他的下頜,咂他的舌。蕭雲彰最喜她熱情率真,調了姿勢跨坐,一面親吻,一面低道:「替我解了腰帶。」
林嬋不敢道:「萬一被人瞧見, 我不活了。」
蕭雲彰道:「我護著你。」
他的手掌摩挲進裙里,肌膚打顫,所觸之處,柔滑滾燙,不肖多時,她露出白脯,不由得抻腰後仰,便他採擷,馬車顛簸,卻在助力,待至那緊要處,也只得難忍求饒,蕭雲彰喘道:「你叫我哥哥,便饒了你。」
她亦語不成調:「明明是九叔,哪兒來的哥哥。」
蕭雲彰道:「你曾求我時,也叫過哥哥。」
她眉尖緊蹙,也管不得甚麼了,哥哥哥哥,疊聲叫出花來。蕭雲彰聽了,用力抱緊她大動,皮肉相貼間,咬住她頸項,林嬋耳畔皆是粗喘之聲,忽想起他有心疼之症,氣吁吁問:「你現可勞累?」
蕭雲彰道:「龍精虎猛正當時。」
林嬋又問:「情緒可是不穩了?」
蕭雲彰道:「要死你身上。」
林嬋星眼迷濛道:「今日就到這罷,你可不能死。」
蕭雲彰嫌她話多,親了嘴唇不放。林嬋說不出話,憂心他犯病,伸手至他胸前撫揉,蕭雲彰想,花營錦陣真沒白看,還會調情了.....更覺銷魂蝕骨,歡娛無限。
另輛馬車內,坐蕭乾、陳珀及月樓三人,開了一瓶酒,就著寺裡帶出的綠豆糕、豆腐乾,鹽滷花生,正吃酒。月樓向陳珀道:「這趟回去,奶奶與唐掌柜的口舌之爭,爺打算怎地處置?若懲唐掌柜,旁的鋪面掌柜、恐是不服,若不懲,奶奶這邊如何交待?」
陳珀道:「你還有心管他人閒事,自身已難保。」
月樓微怔問:「爺會為了奶奶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