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珀道:「爺去常山前,和你怎麼交待的?需你時刻陪隨,處處謹惕,但得出事,拿你是問。」
月樓道:「你是不知昨日裡,有多鬧亂,我顧了這頭,顧不了那頭,眼見奶奶走出鋪子,以為她回後宅哩,哪想得一聲不吭、往明月寺去了,害我們一通好找。」
陳珀皺眉問:「你還不覺自己有錯?」
月樓不悅道:「我有何錯?腿長在奶奶身上,要去哪自有主張,我哪管得了。」
陳珀責道:「你差點壞了爺的大事。若還這種態度,我也難救你。」
恰經過大片瓜田,路邊農人搭棚,擺了幾張桌椅,販賣茶水、西瓜,天氣酷熱,蕭榮將馬車住停,暫且納涼歇息一陣。陳珀撩簾先去了。
月樓賭氣坐著,蕭乾勸道:「月樓姐姐莫動怒,且放下心來,昨夜裡,珀哥已向爺求情,爺倒未說甚麼,事也就過去了。」
月樓道:「你評評理,這事兒可是我錯了?」
蕭乾道:「你有錯,也未錯。」
月樓道:「可稀奇,是怎樣的說法?」
蕭乾道:「我問姐姐,我們隨在爺身邊,有多久了?」
月樓道:「原陳家時就在,粗算也有十四五年。」
蕭乾道:「爺的前位奶奶,從嫁娶到病逝,你一直在身邊伺候,我說的可對?」月樓點頭稱是:「說是伺候,監視也不為過。」
蕭乾問:「那這兩位奶奶,爺待她們的態度,有甚差別,你理應最清楚。」
月樓道:「說起來,爺對前位奶奶,倒比這位好了許多。」
第65章 吃瓜
接上話,月樓說起蕭雲彰對姜氏,比對林嬋要好許多,蕭乾因問:「我倒不知哩,怎麼個好法?」
月樓道:「小禿頭上爬一虱,明擺著哩,你莫裝糊塗。」
蕭乾道:「我又不進後宅,爺在外面時,從未提及過前位奶奶一字。」
月樓道:「我在跟前伺候,都看進眼裡。爺對前位奶奶,和氣又謙讓,每趟說話,滿臉帶笑,柔聲細語,體貼倍至,因忙鋪里生意,不常歸家,但得回來,奶奶吃穿用度,必要樣樣詳問,她體弱易病,需吃藥調理,其中幾味藥材難得,那幾年從不間斷,奶奶的衣裳首飾粉黛,爺命鋪里掌柜的,隔三岔五,提盒擔箱,送進府來,由著挑揀。有趟奶奶娘家表兄,惹禍上身,也是爺花了大筆銀子,從中調停,才得免罪。蕭府里老太太及各房女眷,誰不夸爺,誰不眼紅。她病逝後,爺給予厚葬,靈前光輝,念經超度,戴孝守夜,豬羊祭品,金銀箔山,彩帛冥紙,白燭供香,堆放滿當,整整鬧到七出才散,無人說爺的不是,只嘆這位奶奶,有福命薄。你再看現位奶奶,雖顏色好,但嬌蠻任性,爺對她可嫌棄,未見低聲氣,也沒好臉色,兩天小罵,三天大吵,要麼互不理睬。你看爺,何曾送過首飾給她。」
蕭乾道:「倒送過一支簪子,奶奶不領情,還把爺的臉劃了。」
月樓拍手道:「原來出處在這裡。我問爺怎麼弄的,他不說,神色卻惱得很,前位奶奶,性格雖冷淡,但做不出這種事兒。」正說著,忽聽車外一聲響,蕭乾掀起帘子,一隻西瓜落在踏凳前,摔裂了,並不見人。
陳珀走到草棚前,付了銀錢,端起涼茶,仰頭一飲而盡,再瞧往爺和奶奶的馬車,停在一片濃蔭之下,車簾垂闔,不見人出,駕車的蕭榮也沒了蹤影。
他要一隻西瓜,命農人對半切開,紅瓤黑籽,甜水直冒,將其中一半,切成小塊,盛入盤中,端了往蕭雲彰馬車去,近至簾前,欲要開口,忽聽內里女子聲,音嬌氣顫說:「哥哥還要多久,腰要斷了,有人來怎生好?」
又聽蕭雲彰笑喘道:「乖肉,管不得許多,腿再張張。」
陳珀轉身,走到不遠處,蹲在樹蔭下,慢慢吃西瓜。蕭乾捧個裂瓜過來,陳珀叫住他問:「有甚麼事?」
蕭乾問:「何人把瓜摔地上,就走了?」
陳珀道:「我哪裡知哩,問旁人去。」
蕭乾道:「怎不見爺和奶奶,出來喝茶吃瓜?」就要上前稟問。
陳珀道:「正歇息著,莫怪我沒提醒你。」
蕭乾不敢前,蹲到陳珀身側,放下瓜,取盤中一塊瓜吃,贊道:「甜似蜜般。」
片刻後,小眉捧一銅盆水過來,陳珀問:「你來做甚?」
小眉回道:「赤日當空,車內更悶熱,我打些水來,伺候爺和奶奶揩面擦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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