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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嬋正思對策,陳珀遞來一張紙箋,她問:「這是甚麼?」

陳珀低聲道:「不知,只說給陳娘子。」

林嬋接過,拆開看,畫了一隻木魚,一樹花柳,一盤針線。略思即懂了,暗喜想,九叔竟然來了。莫名心定。她開口道:「有僧問大梅法常,『如意可是佛法大意?』大梅法常答,『蒲華柳絮,竹針麻線』。周掌柜,這便是我要說的。」

周守禮問:「是何意哩?我不甚明白,還請陳娘子明示。」

林嬋道:「但凡聰明點的,略想想便意會了,你竟還不甚明白,不妨問問旁人。此也算經營之道的一種,不恥下問,虛心求教。」

周守禮問眾人:「陳娘子的話,你們可都意會了?」眾人笑而不答。周守禮忽然意會了,驚出一身冷汗。

魏泰給張公公使個眼色,張公公忙道:「到此為止。最後請三位掌柜自述,蕭掌柜你先。」

蕭任游問:「自述甚麼?」

張公公道:「甚麼都成,譬如你被推舉為燈油僉商,有何打算?」

蕭任游想半天道:「我一切聽魏公公的。」

魏泰唬得出冷汗,微笑道:「此言差矣。我不過個收燈油的,蕭掌柜聽我的做甚,要聽也聽你自己才是。」他瞟過蕭肅康,又看見喬云云,想起前時那番話,舊怨新仇湧上心,頓時惱火想,老賊膽敢陷我與不義,休怪我翻臉無情。

張公公無奈道:「周掌柜你哩?」

周守禮不敢表態,只道:「定當不辱使命。」

林嬋倒詳說了,從常山馮家鎮的千畝油茶園,到當地最盛名的馮十八油坊、是自己的標行,再到自己有兩條標船,可隨貨隨行,不用因官船時限受阻。

待她說畢,魏泰、徐炳正及謝京退至後房商議。

太子朱寧煜笑問:「陳娘子提的大梅法常禪語,姑姑如何悟的?」

朱孝德道:「怎地,太子不曾意會?」

朱寧煜道:「我想聽聽姑姑的。」

朱孝德道:「我且問你,佛中三寶是何?」朱寧煜道:「佛、法、僧。」

朱孝德道:「總印禪師答,禾、麥,豆。我卻說,權、欲、利。」

朱寧煜問:「這是何意?」

朱孝德道:「佛、法、僧、乃佛陀度化大臣後的感悟。總印祥師所答,乃對日常生活感悟。我所答,乃替太子答的感悟。」

朱寧煜微怔問:「怎是替我答?」

朱孝德淡笑反問:「你不想麼?」

不待朱寧煜開口,她起身道:「大梅法常這道禪語,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各有所想,未有定案。」欲離去。

朱寧煜問:「姑姑不等結果了?」朱孝德不睬,逕自走了。

蕭雲彰慢慢吃茶,賞窗外風景,忽見一穿水田衣,手拈佛串的女子,匆匆入了轎輦,兩個小公公並四個宮女跟隨,轎夫抬起滑杆,很快隱沒街市之中。蕭雲彰知她是誰,他的百門油鋪,就開在公主府對面的油坊胡同,陳山已盯守八年之久。

一壯漢奔進賭坊,高呼道:「有消息哩。容我吃口茶。」

一眾催促道:「吃甚麼茶,先說為快。」

壯漢故意賣關,接了茶一飲而盡,方道:「薪火莊與百門油鋪,各有一選。」

有人問:「不是三人麼?還有一個選誰?」

壯漢道:「未明宣哩,我恐你等焦急,先來報信,有加注、或增投的,這是最後時機。」

有人道:「你莫耽擱,趕緊去罷,沒準已經宣哩。」壯漢奔走。

有人道:「我覺非蕭掌柜莫屬。」

有人問:「你如此篤定?」

那人道:「魏公公一選定乾坤,他無根之身,本就痛恨女子,又與國公府蕭大人交好。」眾人覺得甚有道理,加注的加注,增投的增投,熱鬧非凡。

夥計過來添水,好言力勸:「看情形,陳娘子大勢已去,爺若想改投蕭掌柜,給我五兩銀子,可替你求情,通融一回。」蕭雲彰搖頭不改。

夥計惋惜,世間真有此等人,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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