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1 / 2)

蕭肅康道:「可笑。蕭雲彰罪臣之後,也就我那糊塗老爹認他為兒子。我們心底不認。如今他早死了,這陳娘子更與我們八竿子打不到一處。」

喬云云道:「陳娘子現為燈油僉商,若有個閃失,魏公公與蕭大人,怕是不好交待。」

蕭肅康笑道:「她這燈油僉商,不過是個替死鬼。」

喬云云驚疑問:「蕭大人話里何意?」

蕭肅康道:「無須我多說,且看日後,你看得到的。」

福安與魏賢酒興正酣,一個侍從跑進來,吆喝魏賢:「你這漢子,怎在這裡憊懶吃酒,大門也不開,待我稟明公公,抽你十鞭子不夠。」

福安罵道:「你這狗奴才,口氣恁狂,我把你舌頭拔下佐酒吃。」

侍從道:「你也莫囂張,你家主乘轎要回了,你還不跟上。」

魏賢起身,搖晃晃出房去開大門,福安跟在後,見蕭肅康轎子已抵門首,後跟了林嬋的轎子,蕭乾見他,湊近身來,低聲焦急道:「廳里傳訊出來,奶奶吃醉酒了,要在客房留一宿,命我帶轎回家去,明兒一早來接。我說要見奶奶,二話不講把我趕將出來。」

福安冷汗透衣,有感大事不妙,問道:「和大老爺求情沒?」

蕭乾道:「求了,大老爺不管。」

福安咬得牙要碎裂,不及多想道:「你莫聲張,跟在老爺轎子後面回府,奶奶我來護。」

蕭乾也沒它法,只能答應了。福安至蕭逸跟前道:「老太太前日吃了『雞包翅』,命我有空再買些予她,趁今兒有閒,你隨轎回去,我往西榆林巷方向跑一趟。」

蕭逸道:「你儘管去,我在這哩。」

福安謝過,放慢腳步,看著兩頂轎子一前一後遠了,返回門首叩銅鈸,魏賢開門問:「安弟怎回來了?」

福安道:「不瞞老哥,今來赴宴的陳娘子,乃蕭府九奶奶,我原是九爺的長隨,後才跟的大爺。」

魏賢恍然道:「還有這層淵源。」

福安道:「剛剛九奶奶的轎子,空轎而出,我問小廝原由,竟是九奶奶醉倒了,被扶去客房,暫宿一夜,明兒再回。」

魏賢大罵道:「老騸驢,入了他的房,還能有全屍出來。」

福安道:「從前我受九爺恩惠,他如今故去,我怎能眼睜睜見九奶奶受苦,總要將她救出來。」

魏賢道:「我幫不得你,只能當睜眼瞎子。」

福安作揖謝道:「這便是大大幫我了。」

魏賢道:「你也莫去客房,定不在那,往老騸驢臥房去。」恐他迷路,指點道:「繞過照壁,往南穿堂到底,左手有個角門,不到子時不鎖,你邁進往東,過月洞門是花園,朝南直走,有個石橋兒,爬過石橋兒,有座太白石假山,面前有一條甬道,兩邊栽種竹子,走半央有條岔路,拐向南,走個數步,看到雙扇朱紅門兒,就到他臥房了,門內有兩小公公把守,你進不去。往東繞到後牆,草叢裡橫倒一張梯子,你架起,翻牆可入。」

福安問:「平白無故怎備了一張梯子?」

魏賢道:「我無錢打酒吃時,翻進去順點值錢貨當了。」福安謝過,匆匆離去。

喬云云坐轎中,搖晃晃快至大門,忽命停住,下來交待樂工幾句,讓她們先回去,自己則穿堂過院,進月洞門,滿園春色,桃花開了。她下石橋兒,看見兩仆叢過來,躲進假山,待無人再出來,穿過竹林,拐向南路,前時落雨,還陰濕著,踩了一鞋底爛泥,走到雙扇朱紅門首,抬手叩門。

兩小公公打開一扇,見是她,也認得,笑嘻嘻道:「你這妓兒來做甚,魏公公有人了。」

喬云云道:「多我一個不多,你緊著告去。」

小公公去了,須臾過來笑道:「魏公公請。」

喬云云從袖裡取了兩百錢,給他倆道:「天色將晚,你等也累了,沽瓶酒,弄幾盤滷菜吃著,這兒聲響大,不聽也罷。」兩小公公也心跟明鏡似的,見怪不怪,稱謝走了。

林嬋很快清醒過來,滿眼鵝黃帳,迅速坐起,見衣裳齊整,暗鬆口氣,聽得有人問:「陳娘子醒了?」還道是誰,是魏公公魏泰,面朝床榻,坐在桌前吃茶。

林嬋雖心底發慌,表面不顯,下地趿鞋,遍尋不著,問道:「魏公公可見著我的繡鞋?」

最新小说: 表姑娘今天也不想進宮 乾隆寵妃日常(清穿) 反派妖尊還是一個毛絨絨 夫人她迷途知返後 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 媚眼如絲 御前姝色 搶來的夫君真甜 豪門丈夫有了讀心術[穿書] 穿成影帝養的貓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