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暗謀
接上話,蕭肅康見手下人去了,與郭銘並坐,壓低聲道:「皇帝眼見時日不多,公主下令,由你傳出密旨,召集部下五百人,至......」福安凝神細聽,卻聽不清,只得出來,坐在廊前,狂風吹得葉落花散,天色黑黢黢,像要倒扣下來。不多時,蕭勤拎了食盒進門,他站起接過,送入書房,蕭肅康仍命他退下。
福安問蕭勤:「郭先生身邊長隨是何人?」
蕭勤道:「他自個帶進來的,名叫蔡旺。」
福安問:「與府內我們,誰最交好?」
蕭勤道:「誰也不交好,郭先生管得緊,不與我們來往。」
福安沒再多話,直至亥時,蕭肅康與郭銘出房,命福安送他回去,福安巴不得,提過一盞燈籠,邊照路,邊攙扶郭銘回客舍,叫開門,長隨蔡旺幫忙,兩人合力將郭銘送上床。蔡旺送福安到檻外。福安道:「天色已晚,也沒主子使喚,我請你吃酒,有整隻的燒雞。」
蔡旺道:「不吃。」哐當關上門。福安見他油鹽不進,只得作罷,一路沉思,不覺走到林嬋院前,環顧四圍無人,上前叩門,小眉問:「你來做甚?」
他道:「奶奶在哪裡?我有事稟。」
小眉領他走到房外,林嬋還沒睡,忙叫他進來,先道:「我今兒昏時到百門油鋪,見過九爺和魏千戶了。」
福安又驚又喜,連聲問:「九爺回來了?他現在何處,可還是藏身老宅?」
林嬋道:「回是回了,又走了。」
福安怔問:「走去哪裡?」
林嬋將蕭雲彰一路經歷,細細說與他聽。福安聽後,思忖道:「大爺與郭銘在書房相謀,我隱聽得,說皇帝時日不多,公主下令,由郭銘傳出密旨,集部下五百人,後聲音太小,我聽不見了。直覺與清平縣被捕的賊人脫不得干係。這個郭銘十分狡猾,身邊小廝也難親近,密得跟鐵桶似的。但他得需人緊盯著,不過三五日,定有動作。」
林嬋道:「有法子。九爺留了陳豐、陳恩在暗處護我,讓他倆去盯住郭銘便是。」
福安放下心道:「一切有勞奶奶安排。」告辭要走,林嬋問:「聽說惠春被攆出府去了?」
福安回道:「確是如此。」
林嬋道:「她本性不壞,對你也有好感。」
福安淡道:「奶奶勿要再提,我滿心滿目唯有仇恨,再無其它。」深深作一揖,逕自出房去了。
林嬋坐許久,嘆息一聲,小眉打來熱水,聽後問:「奶奶又在煩惱甚麼?」
林嬋反問:「這雨何時才能下哩?悶得人透不過氣來。」小眉笑道:「這誰知哩!」不在話下。
一場暴雨落至天明,幾日後的夜晚,月色當空,公主府內,長公主朱孝德,端坐黃銅鏡前,任侍女梳理長發,才洗過,猶帶潮氣。忽聽簾外,安海公公來告:「宮裡傳事太監稟,皇上有旨,請公主往乾清宮一敘。」
朱孝德沒吭聲,鏡中如冰封的雙眸,忽然有了神采,轉而狂熱,變得癲狂,她咯咯大笑不停,侍女唬得箅梳掉地,急跪地乞求饒恕。
朱孝德笑道:「你起來,還不趕緊替我梳頭,好進宮面聖。」梳畢,侍女捧來水田衣,她輕輕撫摸過,說道:「這衣裳,我穿得膩又膩,恨又恨,總算是穿到頭了。」咬牙切齒地穿戴整齊,走出房,八個宮女,六個太監,等候多時,安海公公提一盞宮燈,俯首眼垂,小心照在公主腳下,走到檐子跟前,伺候她入檐,一路抬進乾清門,兩面深牆,一溜宮燈黃亮亮的,又有一輪明月在後緊隨,朱孝德道:「今晚夜色甚好。」
安海公公即命抬檐的太監走慢些。朱孝德問:「安海,你在我身邊多久了?」
安海公公回話:「十二年余。」
朱孝德道:「你初到我跟前,不過七歲年紀,也是我最落魄之時,時至今日,仍沒想明白,你怎會願意來伺候我?」
安海公公道:「魏公公命我伺候誰,誰便是我的主子,誓要一心一意跟隨。」
朱孝德道:「你這話說得樸實,但勝過千萬句阿諛奉承。」命他湊近,附耳低言道:「日後賞你個掌印太監職罷。」安海公公稱謝,神情平靜。
進了乾清宮,穿過蕪廊,檐子在寢殿前停駐,她扶住安海公公衣袖,緩步而下,再看了看四圍,走進殿內,太子朱寧煜,及太醫院院使禇石,太醫范良、黃石及安延清皆在。見她來,皆作揖請安。她不搭理,站在榻沿,觀皇帝身覆金龍明黃褥被,面容發暗,但卻睜開雙目,直勾勾盯著她。朱孝德問:「皇上可感覺好些?」
皇帝似來了精神,命她坐,命公公給她斟茶,再命所有人等退下,有話於她單獨說。見人都去了,皇帝才啞聲問:「這些年在公主府閉門思過,潛心向佛,可磨去了你的忤逆之心,叛亂之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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