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第一次輸!上次是因為輸給類似當年的自己,這次呢?!這次又找到什麼理由逃避。」她的言語近乎粗暴,完全沒有往日的溫聲細語。
「……失望,我以為找到了未來的路,卻一塌糊塗。甚至找不到自己的棋。」眼角也被撓了幾條傷的黃庭軒,不管不顧地倒下,靠在衣晚寧的腿上。
「說人話,別逼我再抽你。」說話間,衣晚寧的手再次抬高,做出威脅的姿態。
黃庭軒不為所動,反而更加靠近衣晚寧,幾乎是半抱著她,悶悶地說道:「……我以為我找到運用 AI 圍棋的方法,實戰時,卻連一個二段棋手都下不過。」
他身上的熱量和氣味隨之傳來,衣晚寧不禁皺起了眉頭,用力掙扎,想要擺脫黃庭軒的擁抱,嘴裡嘟囔,「放開我,你身上都是煙味和汗味,臭得我想吐。」
「不放。」
然而,被激起叛逆心的黃庭軒卻像八爪魚一樣緊緊黏著她,不肯放手,仿佛在尋找一種依靠。衣晚寧掙扎了一會兒,最終因為力氣耗盡,只能任由黃庭軒抱著。
起初,黃庭軒還竊竊地笑,似乎在衣晚寧的掙扎中找到了一絲樂趣。但當他回想起今天的對局,笑容逐漸凝固,眼中充滿了挫敗。
他使用 AI 圍棋進行訓練,不斷忍受著 AI 對弈那種碾壓式的受挫感,理解 AI 思路的同時,去刻意模仿學招,但是形勢判斷永遠跟不上 AI。
邯鄲學步戰國時期,一個燕國人聽說趙國邯鄲人走姿很漂亮,便來到邯鄲學習邯鄲人走路。未得其能,又忘記自己的走姿,最後爬著回到燕國後,忘記自己的棋該怎麼下。
他很痛苦。
第47章 靈虛香(中)
安慰人不是衣晚寧擅長的事,她嘴巴張了又合,不斷醞釀各種各樣的說辭。卻在低頭時,看著脆弱得幾乎要隨風而去的身影,一言不發。
人值得安慰,狗不配。
「再試試。」
「嗯?」 黃庭軒抬起頭。
衣晚寧揪著他的後領拉離,就像往日她揪著野狐的命運後脖頸。
「黃庭軒,再去試試。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沒空在這裡頹廢了。」
生怕對方聽不懂,衣晚寧殘忍地提醒黃庭軒,「成風馬上升六段了。」比他小的棋手不斷進步,而他卻在這裡撒嬌。
聞言,他抱得更緊了,嗅著她身上的香氣,「……你好殘忍啊。把以前溫柔的晚寧,還給我。」
「我還可以更殘忍,起來!狗東西。」
兩人爭執之時,風塵僕僕的汪洋在穀雨的帶領下,來到後院,卻頓住了腳。
看著衣晚寧和黃庭軒衣冠不整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上前一手一個拽起來,扭頭與穀雨開玩笑,「看見沒,這就是你們農學生太努力了。讓這些人吃太飽了,大白天呢,人來人往的地方都快滾一起。傷風敗俗啊。」
穀雨偷偷看了一眼,又低頭。
「哥,別污衊我,我比小蔥拌豆腐還清白。」
汪洋懶得聽她辯解,直接進入了正題:「來都來了,幹活吧。剛好缺人。」未等兩人反應,他便給衣晚寧分發了頭燈、5 個採樣瓶和一包手套,顯然是有備而來。
「採樣前,打開手機錄像功能,錄下採樣過程,記得寫好標籤。」汪洋吩咐完,就背起另外一套水樣採集包出發。
這什麼東西?一來就安排工作。
衣晚寧愣了一下,不由得大喊:「大晚上的,哥……你有病吧。」
汪洋聽到喊聲,回頭解釋:「晚上才能拍到。」
旁邊的穀雨顯得有些不安,她的眼神在汪洋和衣晚寧之間來回遊移,語氣中帶著擔憂:「汪家大哥,晚寧姐做不來吧。現在晚上。」
汪洋對穀雨的疑慮不以為意,挑眉,「她又不是殘疾,怎麼做不來。出發吧,別愣住,快快快。把所有人都撒出去。」任務的緊迫性讓他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
衣晚寧還是摸不著頭腦,追上去問:「你沒跟我說,這是要幹什麼啊。哥。」
「水源採樣。」汪洋想起沒給地點,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地圖,遞給衣晚寧,「地圖拿好,畫紅圈的這幾個點,你和黃庭軒一起去。出發吧。」
還未等她反對,汪洋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
在被大哥抽打,還是出去一趟,這兩個選擇中,衣晚寧選擇聽長輩的話。
夜間,山高林密,不時傳來老鴇的淒涼叫聲。
衣晚寧不禁生出幾分懼意,一邊在心中默念著『南無阿彌陀佛』,一邊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此起彼伏的陰影。
與之相對,黃庭軒悠然自得地跟在衣晚寧身後,輕鬆得像來參加一場郊外的踏青。
走了一段路,原本熱鬧的山間夜晚,忽然安靜下來,蟲鳴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肩膀瑟縮了一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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