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夫人的。」
藍氏喜他心中裝著自己,但又厭他耳根軟沒有主見。不然當初她也不會嫁給平陽王世子。
「安瀾此番遭退婚,怕是心中不好受。咱們做父母的,合該為她再細細打算才是。」
「夫人慈愛。安瀾能得夫人這樣的母親,是前世修來的福份。」
季明堂看著這樣處處為他打算的藍氏,越發覺得上天沒有薄待他,又把藍氏送回他身邊。
「老爺說哪的話。我既成她嫡母,自該為她打算。她小小年紀沒了生母,如今又被退婚,也是可憐。只是……」
「夫人跟為夫還有什麼顧忌的。」
藍氏笑了笑,「老爺是知道的,我這身份,做多做少總會有人說嘴。按理該接她進京,咱們好為她再擇一門親。只是,如今府內還有幾位正在待嫁的姑娘……」
季明堂立時就明白她的顧慮,思及她的不易,頓時心疼了一番。
「那就不接她進京,仍在陪都為她選一門親。選那家世相當的,咱們再怎麼說,也是侯府。」
「老爺說的是。此前竇大人來家時,說安瀾受了委屈,將來定會陪一筆豐厚嫁妝,言語之間很是歉意。不如,把安瀾的婚事托給陪都竇家?他家只怕無有不應的。」
藍氏不想接季安瀾進京,也不想沾手季安瀾的婚事。她是繼母,好壞都有人說。
她又不想沾季安瀾將來什麼好處。季安瀾過得不好,她倒成了千夫所指。
季明堂聽她這麼一說,眼睛一亮。
「夫人說的極是。托給竇家,他們不敢不應。再說竇家在陪都開了那偌大一個書院,讀書好的家世好的,那還能找不到?」
就托給竇家!
只怕竇家比自家還要上心。
又誇起藍氏,說她這主意好。說能娶到她,是他三生有幸。
藍氏笑罵了一句,又暗自思忖,托給竇家,竇家不敢不精心,只怕還得挑一門不弱於竇家的家世。只是安瀾有了倚仗,安冉那崽子豈不添了助力?
季安瀾並不知這對夫妻的打算,只一心準備季安冉武考事宜。
安冉從小聰慧,外曾祖母先是請了先生在家中給他開蒙,適學之齡又送他入竇家的青山書院,小小年紀已過了秀才試。本該按部就班考文科。哪知她一遭變故,安冉改考武科了。
季安瀾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安冉想給她添助力,而本該是她給安冉倚仗的。
轉眼就到了武試這天。
文試武試同天開考。雖說本朝對武試重視不如文試,也沒有院試鄉試會試,但也極嚴格,三年一考,不僅有外考還
有內考。外場考武藝,內場考策論兵書。
「可有信心?」
一行人送季安冉到考場前,季安瀾為他整理行裝。
「姐姐放心吧。我都有經驗了,這武試我都打聽了,遠不如文試的考場。」
再說了,「策」不過是默寫武經,外曾祖父和外祖父留下的一屋子兵書,他早就看完了。
那「論」,就算他寫不好,那些只專舞槍弄棒的武人還能考好?要是讀書厲害,也不來考武試了。
他可是秀才呢!
仰著腦袋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季安瀾忍俊不禁,彈了他一個腦瓜崩,「不可自滿。」
這孩子初生牛犢不怕虎,昨晚她一夜沒睡,這臭小子倒是一覺睡到天光。
「小姐放心吧,這滿考場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個秀才。少爺定是沒問題的。」
「就是!」
季安冉精氣神十足,中了秀才誰還跑來考武試啊。除了他還有誰!
季安瀾也沒再多說,鼓勵了幾句,就目送他小小的一個人淹沒到那趕考的人流中。
顧少晏也在排隊候考的人流中,見五大三粗的糙漢中擠進來一個精緻少年,也順著人潮的目光看去,這一看就認出了他。
這不是那天在城門口馬車裡的那個小孩?
這孩子幾歲?就跑來湊熱鬧?這滿身穿戴,想來也是富貴人家,這么小一個,家裡也捨得?
還有那天那聲「垃圾」,是罵人的話吧?和這孩子同乘,是這孩子什麼人?
季安冉對周遭投射過來的目光並無不適,還笑盈盈地跟這些大哥們點頭致意,他是考過文試的,知道這些都是同科,沒準將來還會共事呢。
與人為善,與己為善,與人有路,與己有退。外曾祖母教他的話,他都記得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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