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洗,要是洗漏一件,洗壞一件,把你們賣了都賠不起!」
等人走開後,丹紅在她背後恨恨地瞪她,恨不得在她背上戳個洞出來。
都是下人,誰比誰高貴不成。
等她成了三公子的房裡人,第一個拿她開刀!讓她日夜槳洗衣裳,全讓她一個人洗!洗不死她!
嫣紅看了兩旁一眼,生怕被別人告狀,拽了拽她。
丹紅卻不領情,嫌她膽子小,「你就是做丫環的命。」
要知道進國公府是做這些下人的活,她當初為什麼慫恿夢娘去接近大公子?還教她一哭二鬧,死活要進國公府?
在小院子自由自在不好?
嫣紅卻很知足,「我本來就是丫環。」
在國公府當丫環哪裡是棲雨樓能比的。
在棲雨樓時刻都要提著心,擔心媽媽打罵,還擔心客人刁難,有今日不知明日,而在國公府雖然要幹這些底層下人的活,可她卻覺得安心。
婆子雖然不好說話,可不會無故打人。她在這裡不用擔心吃不飽穿不暖,也不用擔心睡著後一覺醒來會出現在亂葬崗。
她很知足。只要她用心做事,一定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兩個丫環心思各異。各有各的打算。
不甘做下人的丹紅次日終於讓她找著機會,見著了顧少晏。
「三公子,見著你真是太好了!三公子都清減了,定是沒人在身邊伺候。」
顧少晏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厲掃了阿年阿吉一眼。
兩個小廝只覺得屁股一緊。
那丹紅實在太奸滑,他們攔了,可她卻要喊人,說他們欺負她,這一愣神,就被她闖了進來。
兩人垂著頭站在那裡,一副犯了大錯的樣子。
「你找我有事?」
「三公子,都怪我沒看住夢娘,讓她和大公子走到一起。是我對不住三公子。」
「打住。」
顧少晏眉頭皺緊,「你既是跟著夢娘,該知道我對她無意,我與她之間並無過份之舉。」
「是是,是奴婢說錯話了。奴婢記著三公子贖回身契的大恩,就想著一輩子給三公子當牛做馬,伺候三公子……」
「不必。你既已進府,又是大房的人,只聽大少夫人安排便是。」
丹紅咬牙,見三公子不要他,也不氣餒,想著來日方長。
「奴婢原本是伺候夢娘的,三公子能不能跟大少夫人說一說,讓奴婢仍回夢娘身邊伺候?她身邊一個熟悉的人也沒有,奴婢擔心她。」
自以為這小小一個要求,三公子定會看在過去的情份上滿足她。
哪知卻聽三公子語氣冰冷說道:「你既有這麼多顧慮,當初就不該進府。若對大少夫人的安排不滿意,我可以跟她說,放你們出府。」
丹紅吃了一驚,她還不容易進了國公府,怎願意出府。
「不不,是三公子誤會了奴婢的意思。奴婢只是擔心夢娘,並非想出府。」
顧少晏不願與她多說,讓人把她打發了出去。
又把阿年阿吉教訓了一頓,「如果下回連院子都看不好,也不必跟著我了。」
兩個小廝急忙跪地認錯。
「去跟大少夫人說一聲,我與她們並無瓜葛,不必看我面子。既已進府,一切就照府中的規矩來。是死契還是活契讓大嫂看著辦。」
「是。」阿年一聽吩咐,飛一般跑了。
生怕跑得慢,再被公子斥責。
姜氏聽了顧少晏的吩咐,有些意外,也大大鬆了口氣。
本以為那主僕三人與三公子有舊,自己不好做得太過。聽說是三公子幫她們要回的身契,便沒怎麼約束她們。
現在有三公子這句話,事就好辦了。
「去,跟那三人說,要想留在國公府,必得簽下死契,不然,本夫人就送她們出府。」
哪來的回哪去。
嫣紅立刻就按了手印,還大大鬆了口氣。
國公府跟她簽了身契,她就是國公府的人了。只要自己不犯錯,國公府就得管自己吃飽穿暖,從此不用擔心流落街頭了。
而丹紅掙扎了一番,要見這個要見那個,聽說夢娘已經簽了死契,暗暗罵她不中用。
又不想出府,無奈之下,也只好簽了死契。
顧少晏聽說後,沒說什麼。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他也管不了太多。以後她們是大房的人,自有大房約束。
趁著身上沒有差事,每日出門會友,早出晚歸,不得清閒。
隨著年節將近,季安瀾也忙得不得閒。